东西两棵桔子树枝繁叶茂,枝叶之间黄果累累,过不多久便能成熟。
南面院墙下开出一块菜地,种植扁豆、茄子、丝瓜等菜蔬,真正的绿色无公害。
菜地旁边搭了一座简易雨棚,里面堆放干柴和秸秆。
院子中央摆着一尊大石磨,旁边敞开的袋子里装着金黄色的玉米面。
拉磨的黑驴就拴在不远处,正在悠闲的啃着草料。
几只芦花鸡迈着轻快的步伐,在院子里面随意觅食,间或发出咕咕哒的惬意鸣叫。
习惯了在机关没日没夜的加班,这段时间又在全力准备“见父考”,雷文婷难得经历如此闲适的时光,只觉眼前的景象莫名治愈,一会儿摸摸黑驴的尾巴,一会儿拍拍厚重的石磨,简直玩得不亦乐乎。
孟桂蟾和老融夫妇看到雷文婷这副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自然也不会干涉。
雷文婷玩了一阵,走到关着獾子的铁笼前面,蹲下来仔细观看。
这只獾子学名猪獾,只因其鼻部突出,好像猪拱嘴的模样。生得体型肥壮,腰圆如鼓,四肢粗短,头大耳小,毛色黑白相杂,显得乱蓬蓬的,想必是被捉时顽强反抗了一番。
雷文婷记得在原先的世界,獾子是濒危保护动物,孰料回到古代,它竟然成了盘中餐。
铁笼中的獾子蜷起身躯,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分辨不清是死是活。
雷文婷不禁心生怜悯,小手从铁笼的缝隙里伸进去,想摸一摸那只獾子。
孟桂蟾刚好看到这一幕,当即呵斥道:“小毛头住手——!”
可惜这声呵斥还是稍晚了些,雷文婷的手刚摸到那只獾子的皮毛,霎时只见那只獾子一跃而起,嘴里发出凶狠凄厉的啸叫,右前爪闪电般一挠,锋利的爪尖瞬间划过雷文婷的手背,溅起了一溜血珠儿。
雷文婷哎哟一声痛叫,忙不迭的收回手来,右手手背上鲜血长流,把她疼得泪水夺眶而出。
孟桂蟾和老融夫妇赶紧跑过来,孟桂蟾取出一只瓷瓶,然后抓起雷文婷的右手,将瓶中的药膏抹在她手背上。
那药膏颜色莹白如玉,抹在手上十分清凉,雷文婷很快便不疼了,流血也完全止住。
老融夫妇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听融嫂满怀歉疚的道:“是我们太不小心了,让雷少爷受了伤,真是罪该万死。”
孟桂蟾瞪了雷文婷一眼,跟着摇摇头道:“你们不必自责,都怪这小毛头毛手毛脚,挨这一下纯属活该。”
雷文婷自觉丢脸,低着头细声道:“姑婆说得对,都是我的错,现在不疼了,你们别担心。”
老融和融嫂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孟桂蟾见状干咳一声道:“罢了,好歹还知道认错,但作诗的水准实在太低,这首‘五言绝句’全无韵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再不好好精进,我便不教你了。”
雷文婷嘴角一抽,一时之间啼笑皆非,老融夫妇虽然不懂诗词,但正所谓听话听音,好笑之余也不再紧张,心里对孟桂蟾自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