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又担心这玩意不安全,三四个小时的航程,吓得她小脸儿发白,魂梦不安,好在是无惊无险的降落地面,总算出了一口气。
出了北(京)机场,枯立寒风中,忽然觉得肩膀上给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正是朱家桦,“桦哥?”
“找你好半天了,刚才在里面没看见你啊?”朱家桦满脸笑容的说道:“怎么样,还安全吗?”
“可把我吓死了,”梁薇红红着眼圈说道:“他非得让我坐飞机,我说害怕,他偏偏说没事,这一路把我吓的,旁边人都笑话我了。”
“没事的,你坐这种东西的次数少,实际上不用怕。来吧,我们坐汽车。”朱家桦帮着她提起行李,一路向前,“我接到小小的电报了,这个孙子玩意,没事净给我找事。”
听对方话中有抱怨之意,梁薇更觉得揪心了,“那个,桦哥,谢谢您啊,我就说不让他麻烦您,他就不听!”
朱家桦哈哈大笑,“弟妹,你误会了,我不是埋怨他,真的,我和小小也算是忘年交,不管是他对我还是我对他,彼此有什么麻烦了,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他虽然主动开言宽解,但梁薇天生的心眼小儿,经不起事,一路上都阴沉着脸,和他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弄得朱家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话和卢利能说得,和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不容易开口,只得另想办法,“弟妹。小小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哦,还有一个事,就怕太麻烦您了。还是算了。”
“别介啊?你都到了,还不和我说吗?”
“那,好吧。其实也是麻烦您太多了……”
“哎呦!”朱家桦以手抵额,是无可奈何的神色。“弟妹,我给你道歉还不行?我刚才嘴巴臭,废话太多,你就原谅我吧,行不行?快点,你干脆的,小小还说什么了?”
梁薇和司机同时微笑起来,“他就是想让我问问桦哥您,他要是以后都想坐飞机往来。您能不能帮着他办理飞机票?”
“就这个?”
“就这个,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朱家桦没口子的答应着,若是和卢利,他可能还要点条件,面对这个姑娘,可是一句废话不敢多说了!“一句话的事情,他几时要坐。就让他几时来找我,从公事上处理。打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你放心。一点也不会麻烦。”
他本来的想法,是要招待这南国归来的弟妹在北(京)住一两天,起码尽一尽地主之谊,眼下也不必了。这个姑娘是小性儿,一句话说的不到。惹得人家不痛快了事小,伤了和卢利的友谊事大,因此也不必请示她的意见,汽车一路开到了北(京)火车站。
梁薇自然又有一番感谢,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登上了绿皮火车——正应了卢利那句话,当天上飞机,当天就回到天(津)卫了。
一下火车先回家,和妈妈见面,说几句在香港的情况,梁妈妈很是担忧似的握住女儿的小手,低声问道,“那边好吗?”
“挺好的,妈,您就放心吧。哦,我包里的东西别动,等一会儿我来拿,有很多是他买来给您和爸爸的,还有是给他舅妈的。”
梁妈妈频频点头,又问道,“那,他对你好吗?”
梁薇脑筋一转,便知道妈妈想问什么了,姑娘家羞红着脸蛋,反而不忙着起身了,“妈,你别瞎想,他那个人您还不知道吗?生怕我受了什么委屈,对我好得不得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们俩在香港……,我是说,你住在哪儿?”
“妈,您放心吧,他……说话最是算话的,我们俩好归好,可是一点也没有别的事。”
这句话真有探骊得珠的效果!梁妈妈大大的喘了口气,“真的没有?”
梁薇白了妈妈一眼,羞得别过脸去,“当然没有了!妈,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呵呵……”梁妈妈微笑起来,“那就好,那就更好了!哎,总算还有一个听话的。”
梁薇心中一惊,“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妈妈亟亟掩饰,却架不住女儿一再追问,只得照实说了,事情是起自梁艳和农强,两个人已经完成了订婚仪式——这是一种北方婚嫁的旧例,也就是正式的见过双方的家长,距离领取结婚证,成为正式的夫妻只剩下一步之遥了,谁知道就在这种情况下,二人有了夫妻之实。
梁近秀事先不知道,但自从当年心脏病发,几乎夺去他一条老命之后,他畏惧前情,加上妻儿苦劝,终于戒断了烟瘾,谁知老年人一朝戒烟,那日子真是不好过!连着一年多的时间咳嗽不断,每天连气喘带吐痰,经常是折腾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临近元旦的一天,梁近秀又因为咳嗽难过的睡不安稳,他担心吵到老妻,无可奈何的穿上衣服下地遛弯,正好这时候,梁艳回家了,梁近秀大怒:时值隆冬,凌晨五六点钟天色一片漆黑的回来,这一夜干什么去了?
梁近秀对女儿大吵大叫,气得梁艳也急了,脱口而出一句话,“您睡您的觉不就完了吗,管我干嘛?我和小农在一块儿,您怕嘛的?”
一听这话,梁近秀更增怒气,“什么叫怕嘛的?你现在还不是他们老农家的人呢!就……就在……一块儿睡了?”
梁艳给父亲问得张口结舌,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又气呼呼的跑出去了!这时候天色还没有亮,急得梁妈妈什么似的,又埋怨丈夫,又心疼女儿,衣衫不整的就往外追。闹得四邻尽知,传扬得一塌糊涂!梁近秀给女儿气得几乎二次犯了心脏病——梁妈妈说的,就是这件事。
梁薇呆呆的听妈妈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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