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被白慕言这般死死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干什么这么盯着我。不就是一块祖母绿戒指嘛,你这口气好像是我红杏出墙了一般。”安雅别过头,不去看白慕言的表情。
“大不了不要了呗,我瞅着你那八皇弟,也是个铁公鸡。你瞧瞧,给我刚送的什么嘛,哪有祖母绿贵重。”安雅不由得低声嘟囔了几句。
白慕言耳梢微动,便将安雅的话听了个清楚。淡淡道:“对于八皇弟而言,那或许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还送给我。”饶是嘴上这般说,安雅的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她方才看着那些棋子分明都是被天天把玩而留下的痕迹,看的出来,白慕灏是时常打开这棋盘,手执棋子。分明是很在乎先帝赠予他的这一盘琉璃棋子。
听着安雅的话,白慕言只是嗤笑了声,复而开口道:“慕灏七岁那年,淳太妃因错使父皇震怒,从此再未踏进淳太妃寝殿一步。自那以后,淳太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有慕灏和初雪相伴,怕早已薨了。”
抬起眼,白慕言不由得想起幼时。在他的印象里,父皇与母妃一向是相敬如宾,父皇总是前来母妃寝殿,只是静静坐着,相互对视,一同饮茶下棋。
当年淳太妃惹得龙颜大怒,父皇前来自己母妃寝殿的日子也是日渐变少。那些年,母妃总是静静坐在寝殿内,看着父皇曾坐的位置暗暗出神。
父皇是天下人的圣上,更是整个后宫女子的依靠,对于天下苍生而言,他或许是明君。而对白慕言而言,他却不是一个好夫君。
安雅看着白慕言突然的静谧,不由得开口问道:“慕言?”
听着安雅的声音,白慕言收起满目浮华,继续道:“其实慕灏幼时是我们几个兄弟里,最乖巧的那一个。只是自淳太妃盛宠不在,慕灏也逐渐性情大变,或许他一直以为,若他闯了祸,父皇便能多注意他一点,更能多注意淳太妃一些吧。”
“先皇嫔妃众多,淳太妃不过其中一个。八王爷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若非先皇有情,怕是因此都会迁怒于淳太妃吧。”听着白慕灏的话,安雅不由得怔怔出神,没想到对于白慕灏这般,原来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过去。
对于安雅所言,白慕言敛起眼中的情绪,闷闷道:“怎么?我们家雅雅心疼了?“
听着白慕言语气中的诡异的情绪,安雅一挑眉,“你这话里怎么醋味横生呐。”
“有吗?”白慕言眉梢一挑,复而看向安雅,“我可是还记得燕平山上,我们家雅雅可说自己倾心我八皇弟许久,久久不得,愤恨难耐。”
安雅被白慕言点起旧事,只觉得面色一窘,“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提它做什么?”
“哦?不过五日,怎么就成了陈年旧事了?”
白慕言的语气酸酸,干醋横飞。不知为何,他越发瞧着他那个平日里不甚打交道的八皇弟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