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怀中安雅情绪的变化,白慕言这才凑近了几分,贴着安雅的面颊轻声道:“不必多想,还有我。”
他的话,在这寒冬之际,如同三月春风,亦或是雪日暖阳。似轻羽落地,拂过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安心感。
对于安雅而言,白慕言无论是一开始烟蔓身份,佯装女儿身,亦或是向她袒露身份,表明心迹。
白慕言在她面前,一直都以我自称。那是一种完全放下了身段,收敛下了皇室的光环,真正的白慕言。
安雅心中触动,轻声回道:“我信你。”
这三个字看似简单,却包含着无尽的情感。是这些日子里从初遇到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在遇上白慕言之前,安雅从不相信缘分,如今看来,她与白慕言从暮锦城第一次盗取金香玉时,冥冥之中就如同齿轮契合,逐渐密不可分。
纵使他们之间相隔许久,相隔千里。
如今想起当时与白慕言相互变化身份,白慕言那一口一个相公如同跟屁虫一般跟在她的身后,那时候的她还常常胡思乱想,对她自己的感情摇摆不定,一度产生怀疑。
现在想想,白慕言敛起身份,在她身侧不知偷偷保护了多少次。安雅不由得轻笑了声。
“雅雅,笑什么?”听着安雅的笑声,白慕言低眉问道。
“你猜。”
安雅抬起下颚,对上白慕言的如玉的面颊,眉眼秀丽,笑意悉堆眼角。对于如此的安雅,白慕言也不多言,只是轻笑了声,将安雅环的更紧。
……
白慕灏出了太白楼,坐在茶馆的雅间内,抚摸着手中的琉璃棋珠,眼中有说不出的怅然。
安雅说的没错,若他真的将父皇所赠的棋盘赠予安雅,许是他当真会后悔。
想到这里,白慕灏倒是失笑了声,没想到安雅看起来那般粗枝大叶,心里倒是一个明白人。
“主子,您方才干什么就走了啊。”看着白慕灏笑出声,一旁的家仆这才开口问道。
听着家仆的话,白慕灏从袖口抽出折扇,在家奴头上一敲,“你眼睛不好吗?没瞧着我三皇兄都有些动气了。”
“您和安小姐说话,平阳王动什么气啊。”揉着自己被白慕灏砸疼的额头,家奴有些不解地低声道。
被家奴的话听得有些心烦,白慕灏只好摆摆手道:“下去吧,你懂个什么。”
虽说他不爱女色,但常年与他七皇兄白慕灏相交,他也能略懂一二。只是如今只是他心中所猜测,终究是没胆量挑明了说。
家奴感觉到白慕灏对他的不待见,只好垂下头称了声喏,便要退下去。
白慕灏靠在梨花太师椅上,一边端起那青瓷香竹梅花杯,正欲饮茶。一双眼随意地往楼下的街头一瞥。
便见一袭青绿长裙,一手挽着一旁的叶倾城,一边交谈一边缓缓地走在街头。而白慕言并未跟在她的周围,白慕灏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的皇兄的心思他猜错了?
正想着,就见安雅和叶倾城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一身蓝袍的男子,远远地盯着安雅和叶倾城,一路尾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