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而言之用“洒脱”这个词更恰当。
她的性格到底与陈遇不同,陈遇瞻前顾后考虑得太多,她却是一旦痛下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改的人。
沈瓷轻轻将请帖合上,摸着手里那杯温热的茶。
一边是陈韵坚持了十年的感情,一边是她即将步入的婚姻,那一刻沈瓷心里升出许多惆怅感,这一刻她与陈韵的立场是相似的。
陈韵为了保住大塍需要付出自己的婚姻,而沈瓷为了保住江临岸的项目需要结束自己的感情。
不必为谁觉得委屈,更不必替谁难过,人生难免需要面临许多选择,她们只是选了其中的一条路走,仔细想想,没有什么对错。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多说,只一句…”沈瓷举起茶杯,与她手里握的碰了碰:“愿你我所有的贪嗔痴妄都能得到满足!”
她不说百年好合,不说祝你幸福,只一句“贪嗔痴妄”,希望彼此都能心想事成,达成目的。
陈韵呼口气,用手扫了下自己的眉心。
“看看,周围也只有你这么懂我!”说完笑开,又替沈瓷添了一点水,继而问,“看在你这么懂我的份上,真的不当我的伴娘?”
话题突转,沈瓷愣了愣,很快摆手:“不当,上次电话里就跟你说了。”
“可为什么呀?”
“为什么?”沈瓷苦笑,“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已经算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而且对方还是你大哥,你自己想想,我怎么可能再去当你的伴娘?这不吉利,也不合规矩。”
“但我不在乎啊,你管别人怎么说,婚是我去结,我已经无法选择新郎了,难道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伴娘都不行?”
“……”
沈瓷简直无语,这算什么歪理?只能笑,劝陈韵:“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毕竟这是你们两家的大事,而我的身份……”她低头摸着杯沿。
说实话,沈瓷拿着请帖准时出席,对她而言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还要抛头露脸去当伴娘,怎么可能?她傻么?
“你多少要顾忌一下场合,真的,我不行!”
陈韵见坚持不下,也只能作罢。
“那行吧,但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完比了个掐脖子的动作,沈瓷忍不住发笑,感觉她刚才还像个沉稳的大人,一会儿又成孩子了。
“行了,我如果没什么事,尽量到场。”
陈韵却不满意:“什么叫尽量啊,是必须,必须知道吗?”遂又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张请帖,“对了,还有事要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方灼。”
“方灼?”
沈瓷接过来看了一眼,请帖上果然写了方灼的名字。
“为什么你自己不给?”
陈韵却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觉得没这个必要,他来不来也无所谓,但请帖必须送到。”
沈瓷见她表情里明明藏着挣扎,忍不住问:“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岂料陈韵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和他……呵,怎么可能呢,你说是吧…”那模样像是在竭力澄清一件事,显得过于急迫,反而令人生疑。
沈瓷也没再多问,只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帮你跑一趟也没关系,只是……”
“没有只是,你帮我把请帖送到就行,其他就甭管了。”
“……”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韵坚持要送沈瓷回去,车子一直开到晶钻豪庭单元房楼下。
“小瓷姐,你现在住这?”
沈瓷默默拧了下手指。
“朋友暂借的房子。”
“哇,那你朋友可真大方,这里房子不便宜耶。”陈韵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走,带我上去参观一下,顺便告诉我,你哪个朋友啊,我认不认识?”说完便去拽沈瓷的手臂。
沈瓷往后退了半步,陈韵见她僵着不动,转过身来,看到她眼里略带躲闪的神情,就那么一瞬,陈韵突然明白了。
她又不是傻子,更何况女人在这方面有极其敏锐的天性。
“是周彦对不对?”
“……”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周彦借给你的对不对?”
“……”
沈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撒谎,可又难以启齿。
尽管她自认自己和周彦之间清清白白,但谁会信?
“陈韵,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陈韵摸着额头,表情看上去有些急躁,但又不像是生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我先走了,回见!”说完钻进车子,很快启动,火红色的跑车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