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嘴巴,却没有就此饶过我,他说:“唐二,或者你可以自我安慰,就算张代以前跟别的女孩子有过一茬,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他愿意领证的那个人,也是你。但是我提醒你吧,当年张代也一副为吴邵燕要生要死的样子,他也有娶她的冲动。他和吴邵燕最终没有修成正果,倒是被你抢占了先机。但你别以为,你这是胜利在望,你这辈子就栓死在张代的身上就行。那一纸婚书的作用,也不过是让他上你搞你,变得合法而已。至于这种合法,它的时效性也未必是一辈子。像张代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渣碎碎,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自己爽。你只是赶巧碰到了,他这个阶段,想结婚了而已。毕竟,遵从家里的安排去娶一个以后难以脱手的大小姐,还不如自己找一个暂时看着顺眼的,干也干了,爽也爽了,回头想换人,也简单方便。他倒是一个挺好的棋手,下得一手好棋。但,也真贱。”
站起来,汪晓东似乎在为他刚才那一番敦敦教诲作总结,他说:“蠢货,你好自为之。”
顺手将我刚刚朝他推过去的那个小盒子拿起来,汪晓东漫不经心勾起唇轻轻一笑,他说:“我果然是个千年老二的命,总是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真******把自己整成了一笑话,简直****!”
说完,汪晓东抬了抬手,随即将那个什么鬼的八万块钱手链,直通通扔进了侧边的垃圾桶里。
拍了拍手,汪晓东就此扬长而去。
他重重地把门拍上的那一声闷响,将我从走神中拽了回来,我赶紧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垃圾桶捞起那个装着所谓钻石手链的盒子,急急忙忙地冲出去。
可能八万块的东西对于汪晓东而言,爱要不要,想丢就丢,但对于我来说,它属于超级奢侈品,我不能让他把它随意扔我这里!
但是鬼知道汪晓东这丫,是不是来这里发了一通神经后,脚下生风了,我明明就跟他相差不了半分钟出来,却没再见他的踪影。
电梯那边,显示一路往下。
这个时候,就算我追到停车场去,估计连汪晓东那辆宾利的车尾气都吸不上一口了!
回到办公室发了一阵子呆,我越想越觉得这手链揣在我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于是我咬咬牙,拿上包包,急急忙忙地驱车前往拓峰。
我也不知道汪晓东会不会直接回公司,我想着要不能当面还给他,写个条子让拓峰的人转交给他也行。反正这玩意,我不能暂时帮他保管着。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汪晓东办公室所处的楼层,上一次汪晓东主动邀约我上来,接待我的那位美女,她一眼就认出了我来,但她也毫不犹豫将我挡了下来,说:“唐小姐,不好意思,汪总有交代,他暂时不想约见你,你请回吧。”
不见我拉倒。
反正我过来,也不是为了让他见我。
看着这美女,说话谈吐啥的素质挺好,穿在身上的套装怎么着也得五千打上吧,我猜测她应该是汪晓东的助理之类的,她应该是靠谱的。
于是,我从包包里面翻出那个小盒子,递给她说:“没关系,那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汪总,谢谢。”
但这美女,又是毫不犹豫说:“唐小姐,我很抱歉,汪总也有交代,不能拿任何你送过来的东西。”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汪晓东这是牛脾气上来了啊啊啊啊!他拽个屁啊拽,明明是他跑到我那边去乱发一通脾气,现在倒好,搞得好像我在跪舔他一样!
郁闷不已,我也不想为难了这个妹子,于是我没再跟她墨迹,我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回头我浪费个十几块的快递费把这玩意给快递过来,一边往电梯那边走去。
可我还没按电梯呢,它就嗖嗖一路往上,没几秒就停在了我这个楼层,还主动打开了。
然后,在装逼的路上渐行渐远的张源,忽然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没长记性似的完全忘了我之前是怎么把他怼得死去活来的,张源冷冷哼了一声,说:“我最近时运真不怎么样,到哪里都能碰到鬼。”
我忽然心生一计。
麻溜将那个刚刚放回包包还没捂热的小盒子拿出来,我直接把它塞到张源的手上,露出很热心很活雷锋的笑容,我说:“张总,你最近总见鬼对吧?那正好,这玩意是开过光的,你拿着辟辟邪驱驱鬼,等会辟完邪了,你把它交给汪总就行,他也需要辟邪的。”
张源那张装逼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浅浅的茫然,他扫了一眼手上那小盒子,又看了看我:“这到底是什么?”
我笑得更像活雷锋了:“我不是说了嘛,开过光的好东西,给你驱鬼用的。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老碰见鬼了。见得鬼多,会影响心情嘛,张总你好歹是我客户,为你排忧解难是我荣幸。”
顿了顿,我又添了一句:“你要不会用,你可以拿进去问问汪总怎么用,他知道的。”
明显被我给弄得蒙圈了,张源又是冷哼一声:“神经兮兮。懒得理你。”
但他可能还是没反应过来,他没把小盒子扔回给我,而是捏在手心里,径直往里面走了。
我瞅着这烫手山芋弄出去了,总算舒了一口气,等我人来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车子里,随时能撤,我给汪晓东发了个信息,说明:你的八万块在张源手上,他马上拿进去给你了。
汪晓东没给我回复过来,我顺势把手机往副驾座上一丢,正要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可我还没来得及踩下油门,忽然有人重重地敲了敲我的玻璃窗。
我抬起眼帘,只见一个壮硕而严肃的男人,他用手比划着,示意我摇下车窗来。
莫名其妙的,但我见到不远处有保安走动巡逻,倒也不担心这个陌生男人会对我怎么着,于是我把车窗放下一些,望着这个男人:“有事?”
依然板着一张好像我挖了他家祖坟没帮他埋好的严肃脸,这个男的沉着嗓子说:“我老板找你。”
说完,他用手往左边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