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博在查理管家的引导下进入会议室,原本有些困惑的他,在听见里面的哭声后,瞬间急了。
小女儿眼眶红红被阮小姐揽在一旁,妻子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痛哭不止,因为太过用力,抓在男人衣服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在发抖。
听见门口的声响,季怀安和阮娇娇偏头看去,傅安安哽咽地喊了声“爹地”。
“安、安仔……”傅展博看清了季怀安的模样,恍惚了一阵,喃喃低声喊出儿子的小名,眼睛慢慢泛上红色,缓缓走了过去。
他轻轻抚着季菲的背,眼睛一直看着季怀安,许久后,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菲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终于见到了找寻二十年的儿子,再加上听阮娇娇说到的那些事情,情绪一下失控了。
傅展博听着妻子的复述,眼眶越来越红,嘴巴微微颤抖,双手死死握拳。
浑身赤裸的婴儿,被丢在雪地里……
没有哪个当父母的能听到自己的孩子被这么对待!
“我们有想过大马、大南、暹罗……那些地方,独独没想过会是内地……”
傅展博深呼吸一口,压下眼里的热意。
至于为什么没想过内地,还是因为内地穷,且在一些事情上管的严。
他们觉得背后的人大费周章把孩子换了,受指使的人如果不在港城内解决孩子,很有可能会偷渡去别的地方,稍微自由开放的地方。
“哦……”一声感慨带着哽咽的泣音传来。
不是坐在会议室的任何一个,而是站在靠门边的查理管家。
他西装上装饰的方巾跑到了手里,慢慢擦着眼泪。
查理管家一直是个很感性的人,季菲平复了情绪不再哭泣,可听到季怀安的身世的他,心里却难受的不行,眼泪哗哗流。
“抱歉……”查理管家抽噎着开口,“饭菜已经准备好,大家不如边吃边说。美丽的小女士可不能受饿呢……”
傅展博陪妻子去洗了把脸,带着傅安安落座,季怀安和阮娇娇坐在他们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
餐桌上摆放着酒店精心烹制的美味,只是享用它们的人都没什么胃口。
血脉相连的亲人对于季怀安来说很陌生,他不抵触跟他们相认,只是还做不到开口喊人。
…
“在想什么?”阮娇娇洗完澡走进衣帽间,从背后抱住了刚吹完头发,还在发呆的季怀安。
“不知道…脑子很乱,感觉像在做梦。”季怀安摇摇头,站起身牵着阮娇娇坐下,拆开她脑袋上的毛巾,慢慢给她吹头发。
今天的季怀安没有研究他的报纸新闻,早早带着阮娇娇上/床,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缩在她怀里,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关于如何将一米九的身躯缩进相对娇小的怀抱,季怀安可是相当有经验。
就在阮娇娇以为他准备一言不发,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睡着时,他瓮声瓮气开口了。
“我…不是野孩子……”
阮娇娇抚着他柔软的头发,轻轻笑了,“你当然不是野孩子。你有爸爸妈妈,他们找了你二十年都没放弃。”
“我们小季同学还有个好听的小名,是不是啊,安仔?”
原本酝酿好的各种情绪,被阮娇娇这一声“安仔”喊得瞬间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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