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按摩,昏昏欲睡。
他懒懒道:“先生气消了吗?”
陆行止单手支着头,半倚在榻上,另外一只手仍旧尽职尽责的为阿洲按摩,“阿洲以为我是为你找小倌而生气?”
“不是吗?”
“那阿洲可就算错了,我又怎么可能对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呢,更何况我家阿洲像只小白兔一般天天在狼窝面前蹦跶,怎么会有心思找其他人?”
晏洲一愣,“那先生为何?”明明很生气的样子。
“阿洲若是真想瞒着我来明月堂,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怎么会让我这般轻易就发现,除非阿洲是故意让我知晓的,为了引我来此让我故意看到方才那一幕。”
晏洲饶有兴致点点头,“先生继续。”
“而且为了既能让我知晓这件事显得不那么刻意,又要我盛怒前来,所以阿洲特意挑了今天除夕夜,设计让画堂引得晏骆带太医前来,再让吉心以此为由‘不得不’将你来明月堂一事告诉我。”
陆行止叹了口气,“阿洲,你宁愿冒着被晏骆发现的风险也要为我布下此局,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一气你算计我,更气你为了这些小事而令自己身陷险地。你知道晏骆来时我有多担心你吗?”
晏洲闻言怔住片刻,随后便扑在先生怀中笑的开心,“先生,以后你要再说自己谋算不足我可不愿意了,阿洲小小谋划这不是被先生轻易看透了八九分吗?”
陆行止眉头微皱,有些无奈的护住怀中笑的前仰后合少年,“还敢调侃我,看来还是没认识到错误。”
陆行止捏着他腰的手指微微多用了些力气,阿洲便眼泪眼汪汪的抬头,无声的控诉他。
陆行止无奈又好生揉了揉,“那剩下的一两分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引晏骆前去景王府,不光是给吉心机会让他将我在明月堂之事告诉先生,更是为了保证无人能指证我在今晚来过明月堂,还有一个原因便是...”
晏洲打了个哈欠,语气更加慵懒,“自然是因为我刚训练好了影子,拉他出来亮个相,看能否瞒过众人,现在看来,影子表现还不错。”
“所以先生,不生阿洲的气了好吗?谁让先生总是不肯与我做今晚之事,还碍于面子不肯告诉我原因?”
因为先生按摩的实在舒服,晏洲更加昏昏欲睡,模糊间,一个冰凉温润的东西套进他的指间,他顿时清醒了几分,抬起手,一个白玉所制的指环环绕在无名指上,羊脂白玉温润无比,在满屋烛光照耀下,光泽更甚。
他抬头,看向身边之人,“先生这是?”
“一个小礼物而已,没什么。”陆行止并不擅长表达爱意,但别人有的,他不愿阿洲少一分一毫。
阿洲眉心微皱,怀疑的看着他,却在看到先生颈间用皮绳挂着的同样材质的指环时偷笑出声。
“先生,你真可爱。”
被揭穿的陆行止顿时尴尬躺下,挥手间挥灭屋内所有蜡烛,“睡觉睡觉。”
“好的哦先生~”
黑暗之中,晏洲趴在先生胸前再次要入睡时,一道声音自头顶上方悠悠入耳,“阿洲,以后不准算计我,我不喜欢,而且...我又算不过你。”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