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臣接了电话之后,穿好衣服,直接走出门。
走之前,看也没看沙发上的苏鸢。
苏鸢紧紧地捏着手指,侧着趴在沙发上。
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也忍不住了,汹涌般流了出来。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薄斯臣。
她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她明明早就将这个人放下了,心那里,却一剜一剜的,搅着劲儿的疼。
与之相比,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重要了。
薄斯臣出了会所,他在车库足足抽了三根烟,猩红的烟蒂在夜空中分外明显。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里还隐约的有一点苏鸢身上的香水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里。
他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给家庭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薄斯臣站在冷风之中,足足好一会儿没动。
苏鸢睡得昏昏沉沉,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席言看她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
朝朝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打通,吵着闹着要小姨姨,刚不久才被云茵哄睡。
云茵走过来担忧地道:“还没通吗?能不能锁定位置?”
她有些急:“之前问过顾城了,他说阿鸢工作上的事已经解决了,还能有什么事绊住她?”
她说的时候看着席言,两个人目光交汇,云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薄斯臣?”
席言垂了下眸,还未说话,电话直接通了。
他声音轻轻的:“阿鸢?你还好吗?”
席言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苏鸢听到,就觉得眼睛酸涩的要命。
没有听到苏鸢的回话,席言皱了下眉,试探地问道:“阿鸢?”
苏鸢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她忍住喉头的苦涩,小声地嗯了一声。
“席言,我没事。”
苏鸢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一点哽咽,让席言更加担忧:“你在哪?我去接你。”
苏鸢眨了下眼睛,眼泪顺着流了下来:“不用。”
她已经够狼狈了。
她这个样子,不想再多人看见了。
席言心里动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语气却异常温和地道:“阿鸢,我和云茵都很担心你。”
“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让云茵过去吗?”
苏鸢摇了摇头,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要不就这样吧,她躺在沙发上,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阿鸢。”
苏鸢不说话,席言也不催促,就开始转移话题说别的。
说朝朝早上睡迷糊将衣服穿反了将自己勒到了,又说朝朝吃饭的时候喷了一个饭粒。
都是朝朝小时候的糗事。
说到喷饭那里,苏鸢笑了一声,眼泪却更凶了。
席言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
无声地等着苏鸢的决定。
电话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小声的呼吸声。
半晌,苏鸢像是放弃了一般。
“席言,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不要告诉云茵了。”
她垂了垂眸:“顺便,可以再帮我拿一件衣服吗?”
席言垂了下眼,遮挡住眼中的神色。
“好。”
薄斯臣将眼中的掐灭,还未扔,就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停了进来。
他定睛一看,是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