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第一时间发现苏鸢醒过来,十分惊喜。
看她要起来,他走过去,动作轻柔地给苏鸢递了一个枕头,语调缓缓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鸢摇了摇头,她嗓子有些干,但是能忍,席言见状,又递给她一杯温水,解释说:“朝朝很担心你,看到你连病房都不出去了,一直守在你身边。”
听到此话,苏鸢抬眼,看向小沙发上的一坨。
朝朝将自己团起来,趴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看到朝朝,苏鸢的心里刚才的那一点酸涩,顿时平和了了下来。
她扯了一下嘴角,掩下眼睛里的神色:“这次也多谢你了,席言。”
席言轻笑一声,抬手顺了一下苏鸢的头发:“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要再说谢了吗?”
“你现在状况还不是特别稳定,再睡一会儿吧。”
苏鸢却有些睡不着了,她醒来之后,头疼,下肢也难受,冰扎的那种疼。
她小心地动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好。”
“你知道我们公司的人怎么样?娇娇有没有找到?”
席言就知道她醒了之后一定会问,所以事先就打听清楚了。
“你公司的人都很安全,除了木材被水淹了,还有部分物资被雨水冲走,一切都安全。”
他说着指了一下门口:“就刚刚,他们还在门口,说要守着你,被护士劝走了,说医院不收留流浪汉。”
苏鸢听到这话,没忍住一笑,她已经大概能想象出项目小组员工几个人狼狈的模样了。
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还是问出来最关心的问题:“娇娇在哪里?”
对于这次苏鸢出事的原因,席言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尤其后来那个叫娇娇的小姑娘听到苏鸢出事,难过得直接哭出来了。
他将娇娇后来是自己回去的事情告诉苏鸢,苏鸢什么也没说,她轻轻地点了一下手指。
C市下了好几天的雨,即便是天晴了,林区深处有些地方依旧泥泞。
如果娇娇从后山离开去了本营,那上山路那边会有脚印。
后山那里的脚印都十分清晰,只是断断续续,上山路那里,没道理没有脚印。
如果有,保安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苏鸢心里有了怀疑,但是她脑袋实在是太疼了,不适合思考,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席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思考。
他将床头柜的水挪开,劝道:“再睡会儿,公司的事明天顾城回来,你们再处理。”
苏鸢点了下头,她最后看了一眼朝朝,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本想第二天叫顾城过来,让他找一下那个保安。
但是因为她刚醒过来,医院担忧她在泥沼里待了那么久,会有别的后遗症,强制让苏鸢做了一沓子检查。
检查完都已经临近中午,朝朝一直陪着苏鸢跑上跑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苏鸢摸了摸朝朝的鼻尖,到嘴边的调侃还没说出来,就看到病房里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苏鸢面色一变,她短促地皱了一下眉:“薄总,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