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方,没有不介意自个被枕边人当做是他人的替身,然,刘氏事后有回想当晚的经过,继而从中深刻体会到自家王爷的苦痛。
否则,他不会喝得酩汀大醉,不会将她认错,更不会在要她时一遍遍悲声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一晚,她起初是既恐慌又委屈,且甚感凄凉,然,到后面,她有的只是心疼。是的,是心疼,她没有想过自家爷有位心爱的女子,没想过那个女子对自家爷影响那么大,以至于他在那种事时,看似发.泄,实则是在伤痛中煎熬。
眼看着就到王爷离京之日,她紧赶慢赶,尤其是近来还熬夜,终于为王爷从里到外做了好几套衣物,只愿他看到这些衣物,能稍微暖心些,能偶尔忘记埋藏在心底的那抹悲伤。
即便他不喜欢她,可是,自打她嫁进宁王府,他给她的体面从未少过。
够了,这就够了,来日若能为王爷怀上一儿半女,她此生也算是圆满。
唇角漾出抹轻淡的笑,刘氏脸部表情柔和,暗忖:“这就是爱吧,愿为他承受一切委屈,愿默默地陪在他身侧,愿为他生儿育女!”捏着针线的手灵巧地飞舞着,那由她亲手绣在外袍上的碧竹,栩栩如生,极富有生机。
收针,这件白色绣着碧竹的锦袍终于完工,她轻舒口气,将衣袍展开,仔仔细细地又看了遍,喃喃自问:“王爷会穿的吧?”
“王妃,王爷来了!”
尔心是刘氏屋里另一个大丫头,看到宫澈推开门进来,忙向主子禀报。
闻言,刘氏心中不由一窒:“都这个时辰了,王爷怎会过来?”她疑惑,脸色却未露出不妥,起身,朝那抹愈来愈走近的高大身影福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宫澈眼波轻淡,看向她身旁软榻上的白色锦袍:“为何要熬夜给本王缝制衣物?难道你不知本王的衣物都有专门的定制吗?”
刘氏微怔,转瞬忙道:“妾知道的。”她仅对他后一句话作答,至于前面那句,为免他着恼,她决定不说。
“你身体弱,最忌讳熬夜。”宫澈走到榻边坐下,凝向她道。
“妾身体已无碍。”王爷这是在关心她么?可是她仍想不通,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梧桐院。
宫澈眸中露出些许不悦:“以后别熬夜了,本王到了边城,没什么机会穿锦衣华服。”身处军营,常年身穿盔甲,锦衣华服根本用不到。
刘氏臻首低垂,轻语道:“王爷总有穿的着的时候,且刚缝制好这件白色外袍,加上前面缝制的,里外共有五套衣物,等王爷动身离京时,妾身会帮王爷整理好的。”她之言间接告诉眼前的男人,这是最后一晚熬夜。
“你很关心本王?”宫澈淡淡挑眉。
“王爷是妾身的天,关心王爷是妾身的本分。”刘氏恭敬回道。
宫澈眼里泛起深幽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可有怨本王?”
刘氏身子微微一颤,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