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没等他走出几步,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推着移动病牀,急匆匆从他身旁而过。不经意间一瞥,他登时呆怔在原地。
儿子……躺在移动病牀上,脸色煞白如纸,看不见一丝血色,头发脏乱的少年,竟是他的儿子……不,那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孩子不是他的儿子,可是,毕竟养了十多年,毕竟被那孩子十多年爸爸,即便孩子和他不亲,在他心里,却是将这个孩子一直视为儿子对待。
心中苦涩难耐,他来不及多想,跟着去了急诊室。
伤口溃烂?
情况不是太好,需要消毒,清创,重新缝合伤口,免得进一步被细菌感染。
才一个月没见,这孩子怎搞成了这样?
李爱国被护士规劝到诊室外面,透过窗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
错了么?他做错了么?是他和乔韵离婚,孩子才变成这样,还是……还是乔家与乔韵断绝了一切关系,致使这孩子背着大人离开了医院?
那个男人不是已经找到,乔韵和娇娇也被那个男人从部队大院接走了,作为孩子们的生父,没道理让自己的骨肉带伤流落在外不是?
怀揣种种疑惑,李爱国决定有必要给乔邦国打个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乔邦国没作隐瞒,将李涛何时离开医院的事儿简单叙说一遍,并让他在镇卫生所多留几个小时,以免李涛醒过来再度玩失踪。挂上李爱国的电话,乔邦国略作思索,就拨电话联系崔安平。
这就有了李娇前脚刚去学校没多久,崔安平接到一通电话开车离开四合院一事。
“你好,我是李爱国。”
走进李涛的病房,李爱国伸出手,看向崔安平。
“你好。”
崔安平与他握握手,礼貌地回敬了句。
“孩子刚退烧没多久,要醒过来怕是还得等一会,你坐。”李爱国看了眼一旁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崔安平也没交情,举步走过去坐下。李爱国见他落座,在距离病牀就近的椅上方坐了下来。
“谢谢你帮忙找到涛涛。”
病房里太过静寂,崔安平暗自吸口气,抬眼对上李爱国冷静深邃的双目,一脸诚恳地说:“李涛出事那天,小韵有找过我,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李涛和李娇是我的孩子,对于乔韵欺骗你这件事,我替她在这向你道歉,并在此谢谢你担负起了本该我担负的责任!”
说着,他起身,朝李爱国深鞠一躬。
李爱国端坐在椅上没动,抬手示意他坐回椅上,方启口:“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无论是十多年前,还是今天,你都不用对我道谢。和乔韵结婚,当时是我自愿的,抚养李涛李娇,是因为在我心里他们是我的孩子。至于我和乔韵离婚……则是源于她心里没我,既然婚姻已经出错,且是从一开始就出错了,我就不能让它继续错下去,所以,我和乔韵结束了彼此间的婚姻关系。”
“你是俩孩子的生父,那么就请你往后好好对待俩孩子,要是他们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好好教导他们,莫让他们在歪路上一直走下去。”顿了下,他续说:“说起来,在这十多年里面,我整日里忙部队里的事,对他们娘仨多有疏忽,现在回想起来,我感到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