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自己一天天长大,却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渴望着得到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从而泯灭良知,从而一步一步走向悬崖边。
是那几个社会青年揍醒了他,用刀捅醒了他,让他羞于面对身边的每个人。
李涛眼里的泪不停地滚落:“爸爸,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走错路。”这一个月他在外面风餐露宿,今天之所以会晕倒在这家卫生所门外,是他远远地就有看到熟悉的军车牌号。
死,很容易,可做错那么多事,他还没有求得很多人原谅,又怎能去死?
离开医院,他是在逃避现实,昏倒在这小镇卫生所门外,一方面是他腹部的伤口出现溃烂,引起他高烧,另一方面是他想面对现实,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在未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果不其然,他晕倒在卫生所门外,醒来后就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听到他对另一个人说的每句话。
“知错就改,可能做到?”
李爱国终于出声,但表情依旧刚毅冷峻,让人难以看出他的情绪。
“我能,我能做到。”
李涛吸了吸鼻子,认真地作答。
“往后你和娇娇有两个爸爸……”李爱国说着,看了眼崔安平,循着他的目光,李涛的视线亦往崔安平身上挪了过去,喃喃:“我有两个爸爸。”李爱国颔首,低“嗯”一声,再度启口:“好好养伤,待伤口愈合,不想再在四中就读,就让你爸爸帮你转个学校。”
“不用转学。”既已决定面对现实,他就不会去转学,继续逃避。
李爱国走到病牀边,弯腰,伸手轻柔地揉了揉李涛的头,神色略显温和,说:“有战士在这住院,我得过去看看,你要好好听长辈的话,不能再任性而为。”
“嗯。”李涛应声,目送他走出病房。
崔安平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李爱国渐行走远,方转身重新回到病房里:“渴吗?”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语声温暖而亲切。李涛摇摇头。坐到病牀旁的椅上,崔安平专注地看着他:“你妈妈和娇娇现在和我,还有你小姑住在一个四合院,等你能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在家里养着。”
“我妈和娇娇还好么?”
“好着呢!”
“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很快就能回家。”
“等会我就给咱家拨电话。”
他们不知,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今天将会做件后悔一辈子的事,这件事甚至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京都四中,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校园上空,与此同时,广播里传来优雅却不容置喙的女声:“考试结束,考生停止答题,请监考老师回收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
“玲玲,你考的怎样?”
“你应该问你六婶靠的怎样,问我,我会理解为你在我面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