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成走后,叶菀斜倚在软榻上,看着面前展开的‘一世芳华’,钟念给她腿上加了一层薄毯,轻声问道,“娘娘觉得大殿下的承诺可信吗?奴婢这些年在宫中见过的人和事也不少,不敢说能看透人心十分,七八分总还是有的,可大殿下这个人···”
叶菀双眉紧蹙,将字幅收起,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他方才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但我想他应该能感受到咱们的真诚,以后的事情谁也不好说,但起码我要让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现在宫里无数双眼睛盯着紫竹轩,任何一点阴谋都有可能让咱们猝不及防,所以在内部更不能出任何差池。”
叶菀轻轻叹息,给她盖好毯子,轻声说,“娘娘趁着得闲就歇会儿吧!以后的事就以后再想,您的胎还未足三个月,胎像尚不稳,可不能忧思过度,晚上皇上要来用膳,您还要攒足了精神应付皇上。”
想到景玄,叶菀的面容骤然黯淡,手指紧紧攥着袖中的翠玉手镯,每次看到景玄,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蓝雪衣,想起在竹林中那段快乐自在的日子,本该是美好的回忆,可想起的每一个瞬间却都锥心一般的疼痛。
钟念悄无声息的退出寝殿,殿门合上的那一刹,叶菀眼中突然有晶莹滑落,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快到年下,朝政之事也少了许多,景玄空闲时,时常将景弈成和景奕轩叫到御书房考问功课,景弈成每次都能对答如流,景奕轩虽然差一些,但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所以景玄这几日的心情也非常好。
这日叶菀在御书房中伺候笔墨,景玄看着南周各地上缴到国库的赋税明细,面色时而欣喜时而忧虑,想必是南周各地的情况有好有坏,今岁南方水患严峻,很多地方都是颗粒无收,赋税自然也缴不上来。
叶菀收回目光,专心研墨,景玄却悄声握住她的手,说道,“坐下歇会儿吧!怀着身子还总站着,别累坏了自己。”
叶菀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笑说道,“太医说,虽然胎像尚不稳,可也要适当动一动,不然对胎儿也不好。”
景玄放下手中的奏章,宠溺的看向她,“你上次流产的情景,朕现在想起来依旧触目惊心,朕真的是怕了,这些年宫中小产和夭折的孩子太多,朕对你肚子里这一胎,是寄了很大希望的。”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格外小心,只是宫中一直有嫔妃小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知是不是冲了煞气的缘故,皇上该让天师做场法事才是。”
景玄点头道,“菀儿说的有理,不过天师外出游历还未归来,法事恐怕还要拖延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你要自己小心,朕已经同皇后说了,以后免去你晨昏定省,凤仪宫距离宸佑宫颇远,冬天路又不好走,能少去就少去吧!”
叶菀默默垂眸,景玄的话明显是对沈千依有了戒心,不知是不是已经察觉了沈千依残害皇嗣的秘密。
一瞬后叶菀抬眸道,“皇上心疼臣妾,那以后臣妾只在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去凤仪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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