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束蓝光没进两人脑海中,千泽发觉手边的龙吟琴散着微光。
琴身上的丹槽里不知何时又嵌了一颗水蓝色的宝珠。
秋山雪最终化成了一颗内丹,用她的话来说,好久没有见到弟弟妹妹,嵌在琴上,还能时时聆听,离老三近一点。
千泽收了手心的神印,显得有些失落,低着头沉思。
单漪轻声道,“无妨,丢父亲的又不止你一个,父君不在,长兄如父,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也是一样的。”
千泽笑着踢了单漪一脚,“蝎子你学坏了。”
忽然,千泽止了笑,把头埋进臂弯里,默了声。
单漪的神思一直在千泽的记忆里未曾离开,知道千泽在想什么,从椅背上拿下件浅蓝羽裳扔给千泽,淡淡道,“快去快回。”
千泽扬起头,奇怪地问,“你好像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蠢货的想法总是很好猜的。”单漪道。
千泽披上羽裳,迈出了屋门。
衡州,永乾宫。
衡州格外寒冷,容逸给千泽披了件黑貂裘,路边的花卉枯荣了几批,每次来时都是不同的花色。
千泽理了理揉皱的衣襟,淡然道,“又来这儿了,这路快要走腻了。”
容逸微微颔首,“只是物已非,人还在。陛下与天同寿,还愁熬不过谁。”
千泽眼神动了动。
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了,容逸从第一次来时的心惊胆战,变成了现在的波澜不惊。千泽则从一开始的满腔恨意蜕变成了现在的不露锋芒,老谋深算。
千泽没再多说,走进了那遍布着从前噩梦的永乾宫大殿。
玉无常仍旧在鬼皇边上服侍,见千泽进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
鬼皇则安稳逗弄着鹦鹉。
千泽走进大殿,单膝落地,双手奉上一枚像狐目一般黑白相间的内丹,恭声对鬼皇道,“任务已完成,还请大人过目。”
覆灭凝霜宫,并非千泽一厢情愿,恰恰是鬼皇的命令。
是淳于乾看出了岳凝霜的反叛之心,要除掉岳凝霜,而这任务,就交给了千泽。
鬼皇仍旧逗着鹦鹉,嗯了一声,“那内丹本座也没什么用,你就拿去吧。”
听了这话,千泽不由得皱眉。
若放在从前,千泽肯定会愤恨地认为这是鬼皇的赏赐和侮辱。
而现在,千泽却总会多想许多东西。
他的修炼竟不需要内丹么?还是说他吸收不了?
要知道,大苍位高段,两千九百年的天狐内丹,就算与神兽内丹相比也是难求的极品,对任何妖兽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提升功力的妙药。
鬼皇的天阶功力虽说已经在归墟难寻敌手,可修行无止境,谁又能抵得住诱惑见好就收呢。
千泽想了想,收下了天狐内丹。
鬼皇缓声道,“起来吧。”
千泽便拍拍膝上尘土站起来,从前的桀骜磨去了棱角,千泽温顺地站着,这种由内而外的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掩饰地极其完美。
让鬼皇觉得千泽已经完全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
但千泽觉得自己在走岳凝霜的老路。他苦心在鬼皇身边蛰伏数十载,最终还是被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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