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叶玖樱抬头询问,眼前的男子身材异常高大,剑眉星目。这么俊朗的年轻男子是何人?为何从未见过?
“整幅画几乎全是留白,只有右边这株草。姑娘笔触豪放,寥寥数笔就勾勒了这草焉塌塌,却又顽强生存在雪地的样子。”阙知为赞叹道,“这幅雪景实在生动。”
“你说出了我心意。”叶玖樱浅浅一笑,“这画送给公子吧,知音难遇。”
“谢姑娘赐画,敢问姑娘芳名?”
“叶玖樱。”她拿起手边印章,沾了朱砂,在画纸下方留下名号。?“在下阙知为。”阙知为小心的接过画,拿出随身带的方巾,把这画轻轻的包好再掩在大披风内。“告辞。雪要下大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屋吧。”
“阙公子真是爱画之人。”叶玖樱含笑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这天晚上,叶玖樱在暖炕上做着傅言远的绣汗巾。她现在的女红大有进步,傅言远贴身带的香包汗巾鞋袜内衣都交由她做。芯儿也在旁做着针线陪她聊天。
“芯姐姐,最近府上来了一个身材很高的公子?别人都说七尺男儿,这人恐怕有九尺呢。”
“你见过他?阙公子文采远近闻名,被傅大爷招进府里做文书,明年开春他就要进京赶考了。”
“赶考?考中状元会怎样?”叶玖樱大感好奇。
“那当然是做官咯,比如傅大爷,虽是书香世家,但也是高中探花才被天子委以重用的。”
“可为何咱们二爷不去赶考也有官做?”
芯儿打量了眼空旷四周,悄悄贴紧她耳侧说,“那是袭了傅太爷的官位,到底还是低了一等的闲职。”
叶玖樱听了此话心头一凉,她闷闷的低头继续做着汗巾,有些理解为何傅言安总是严肃的板着脸教训傅言远的不学无术。
傅言安这些年担心的还不止是弟弟不爱仕途功名,他担心总是不提姻缘的他,有别样的出格想法,这想法如悬在头上的利剑,指不定哪天就落下了。傅言安打算找他好好聊聊。“言远,你下个月就二十了,定亲之事不可再拖。”
“哥,你怎么又说这话啊。我没有喜欢的姑娘,不愿将就。”傅言远喝下杯中酒,他就知道他哥让他来单独吃酒,就是想劝服他此事。
“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现在父母不在了,我这个做兄长的迟迟不给你定下来,心中愧疚。昨儿,黄麽麽来说起胡刺史家的姑娘,二八年华,和你很是登对。”傅言安语气严肃,“过去,我太由着你耍性子了,如今不能再放纵你。这事,我打算给你定下来。”
“什么胡家姑娘?我见都未见过,是丑是俊也不知道,温柔善良还是泼辣尖酸也不了解,不娶,绝对不娶。”
“言远!”傅言安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你实话告诉我,外面对你的传言可是真的?你喜欢叶玖樱那丫头?”
“流言蜚语害死人。哥,她对我而言很特别,但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喜欢。”傅言远盯着烛火,心底确认着自己的情感。也许,她还太小了,再大一些,那种情感才能清晰。
“你太胡闹。”傅言安听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回答,气得摔下酒杯,“趁早断了这心思,叶玖樱出身不好,最多给你做妾。”
“凭什么?若我喜欢她,肯定要明媒正娶的娶她。”傅言远起身欲离去。叶玖樱是他心尖上最敏感的存在,任何人任何事触犯到这里,他都怒不可竭。
“有我在,你休想。”傅言安也答的坚定。傅家人若做出如此好色弃礼之事,会被人的风言风语淹没的。
听到傅言安执拗的答复,傅言远收住走向门口的步伐,呆呆的站定了片刻。
“哥,你还记得雪儿吗?”傅言远回头对他哥惨淡的笑了笑,“别人都说她回了老家,我却看到她被王大从井里打捞上来的样子。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伤心,但也许,你早就知道这事,是我想多了。”
“不要提她。”傅言安清俊的容颜蒙上一层灰色,他突然被这打击,泄了气势。
“对不起,哥,我也不想提你最痛的地方。但只有说到这事,你才会明白我的感受。茹桐嫁到傅家,贤惠能干,我这个做弟弟的对她万分佩服。”傅言远顿了顿,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可是你们举案齐眉多年,始终没有生儿育女。。。”
“你出去吧。”傅言安无力的摆了摆手。看着弟弟的背影,他又忍不住叮嘱,“今晚雪大,路上当心些。”
傅言远沿着雪路回到自己院子,未完的酒席和心中涌动的情绪,让他在屋里坐立难安。
“芯儿,小樱这会儿睡了吗?”他喝了一口芯儿递过的热茶。
“还没,刚从她房间出来,还在为二爷做汗巾呢。”
“那你准备些酒菜拿到她房间里去。”傅言远立即起身朝叶玖樱房间走去。
“二爷,你回来了。”叶玖樱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迎他。她为他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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