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仍不肯说,这时何菲又说道:“你的父亲才从监狱出来,他要是再进去,恐怕只有死了才能出来了。”
“不要,不要!”薛惠文的情绪几近崩溃。
“只要你说出来,你的父亲就不会再受牢狱之灾,”何菲对她善诱。
“你说话算数?”薛惠文终于有了松动。
“当然!”何菲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警服。
薛惠文看了眼地上的祈向潮,有泪流了下来,“其实我并不想让他死,我爱他,为了爱他,我付出了什么,你们谁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我,“你,你为他做过什么?你凭什么让他如此爱着?欧洛,你不配,你不配!”
我没有再反驳她,她骂我就骂吧,只要她肯说出来,只要能救祈向潮。
“你再不说,他可真要死了!”这时医生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薛惠文终于说出了医生的工作地点,祈向潮第一时间被送了过去,我和大麦也跟了过去。
手术经历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结束,而这一个小时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看到医生的刹那,我很想冲上去问,但我的双腿已经抬不动了。
最后还是房晁升开了口:“怎么样大夫?”
“很危险啊,子弹离心脏只差一厘米,稍微偏一点,那就......”医生说到这里,也是直感叹,“不过不用担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听到这个,我一下子闭上眼,把脸埋进了大麦的衣服里。
“不过现在还有个麻烦,”我刚要松口气,医生又开口了,我吓的赶紧抬起头来,这时就听到医生说:“伤者失血过多,刚才手术过程中已经把这里的备用血浆全部用光了,所以现在需要血源,为他输血,不然对术后恢复很不利!”
“祈辰西!”我一下子就吼出这个名字,他们都是祈家人,他一定可以。
可是房晁升只看了我一眼,便问向医生,“要什么血型的?”
“AB型!”
“我现在去召集人,让他们过来检测输血!”
房晁升说完就要走,我拽住了他,“为什么不找祈辰西?”
“刚才混乱的时候,他逃跑了!”说完,他扯开我,便大步的向外走。
祈辰西逃跑了!
莫明的,我的心不安的慌跳了两拍。
“不用这么麻烦!血,我带来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头看向,只见何东凌一身迷彩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一刹那,一直没有哭的我,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我好像看到了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一般,何东凌也看到了我,走了过来,伸手为我抹去眼泪,然后又揉了下大麦的头说道:“都过去了!”
医生把何东凌带来的新鲜血浆给祈向潮输了,而且医生在确定他生命体征稳定后,让船把我们载回了岸。
等祈向潮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从大麦不见到现在原来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可是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年一般。
不对,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我这一天的经历。
“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医生和护士,”房晁升过来提醒我。
我刚要摇头,这时何东凌走了过来,“欧洛,你如果再垮下去,那他谁来照顾?”
一句话堵的我无话可说,再说了还有大麦呢?
我看着何东凌怀里的大麦,想到他今天受到的惊吓,我点了点头。
何东凌负责送我们回家,当我坐到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松不下来呢?不仅松不下来,甚至我觉得血液有种兴奋的味道。
而且我发现我的掌心在出汗,甚至额头,鼻端都是......
蓦地,我想到了在海里的那种感觉,难道是......
我开始害怕,而我越害怕,身体的异样感觉也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在啃咬我,而我又好像撕碎些什么......
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洛洛,你怎么了?”何东凌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不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我摇头,手紧抠着车座,声音已经疲软,“没事,我就是有些累,快点,何东凌快点送我回家,我想睡觉。”
“好,我送你回家!”何东凌说着,真的加快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