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卫砺急切地上前两步:“诺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你快下来!”
“别过来!你退到门口去!”我厉声喝道,“否则我立刻跳下去!”
卫砺连忙退到门口,后背紧紧贴着门,双手举到头顶上,妥协地哀求:“我已经退到门口了,你快下来吧!祖宗!我求你了!”
“卫砺,我太累了,我真的想休息了。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我就只能自己放过自己了。”我凄楚地笑着,深深地看着卫砺,用目光描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以及他深藏在眼底的残忍与冷酷。
“你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下来!我保证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卫砺狂乱地嘶吼,“就算你要离开,我都不再阻拦!”
“是么?”我冷笑,“可是我不信。”
卫砺猩红着双眼,急切地问:“要怎么样你才肯信?”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立即下楼,到窗户下面去,我看到你下去了,我就会下来。”
卫砺眸光一闪,连忙回道:“好!好!好!我这就下去!”话音未落,卫砺就打开门冲出去了。
我扒着窗框,努力维持着平衡,等到卫砺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时候,我立刻冲下去,一把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然后翻开卫砺的抽屉,取出几瓶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嘴里塞,然后拼命灌水,把药吞下去。
那些都是常用药,治疗感冒的,退烧的,止疼的,消炎的,因为我之前一直生病,卫砺就在办公室备了这些药,以便我中午服用。这些药吃不死人,但是去医院洗胃是最起码的,一个弄不好,还得住几天院。
几乎是在我从窗户爬下来的一刹那,砸门声就响起来了,我吃了药之后,淡定地开了门。
门一开,卫砺就冲进来了,一把抱住我,声若惊雷地在我耳边大吼:“程诺!你不要命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是啊!我是不要命了!”我笑得阳光灿烂,“卫砺,我想死,你拦不住。”
卫砺整个人一僵,随后全身颤抖,猛的一把推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和散落的药丸,大惊失色地奔过去,抓起瓶子一看,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令人肝胆俱裂的嘶吼:“诺诺!你……你吃了那些药?!”
我笑靥如花,主动走过去抱住卫砺,拿起他的双手环住我的腰,语声轻柔地说:“你不是喜欢抱着我吗?那好啊!你抱着我,让我死在你怀里,好不好?”
“快!快打120!”卫砺狂乱地大吼一声,突然一把抱起我,“蹬蹬蹬蹬”地就往楼下冲。
“卫砺,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药效发作得快?”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即便是当初站在颁奖台上,我笑得都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自在。
“不准死!程诺!你敢死试试看!”卫砺磨着后槽牙,脚下一步不停,他大概是急糊涂了,居然忘了走电梯,一直下了三层楼,才想起来有电梯这种玩意儿,连忙按下按键,等到电梯降到十五楼,才火急火燎地抱着我进去。
“该死的!快一点!快一点啊!”卫砺急得不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出满了冷汗,冷汗甚至湿透我的衣服,将我手臂和腿上的肌/肤染得一片冰凉。
下楼之后,车已经开出来了,卫砺连忙把我塞进车里,驱车往医院赶,一路上,卫砺不停地踩油门,无视所有的红灯,直接闯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医院,他直接抱着我狂奔到急诊室,身后跟着秘书,匆匆忙忙地给我办手续。
因为送医及时,药效基本上还没发作,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只是洗了胃,医生就让出院了,卫砺怕我有事,坚持让我住院观察几天,对此,我完全没有异议。
只要卫砺一离开,哪怕是上个厕所的功夫,都够我溜号的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死了就死了,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但凡有一丝生机,谁都不会就那样错过。
我也一样,最后这拼尽全力的一搏,就是为了换得一个逃出去的机会。如果真的是老天还不想那么早玩死我,它会给我留那么一丝丝活路的。
“诺诺,待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吗?”卫砺捂着脸,颓丧地问。
我默默地看着手上的针头,心里暗暗好笑,昨天才出院,今天又回来了,医院对我还真是情深意重、难舍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