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顺手抄起卫砺的茶杯,重重地朝程信义脚边砸去,“咣当”一声,瓷杯碎成了渣渣。
“我妈死了!别跟我提我妈!你不配!她也不配!”我大吼,极度烦躁,“你最好搞清楚状况,别再老是说我不爱听的话,否则,别说求卫砺,我保证你连卫砺的面都见不上!”
程信义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愣了一愣,怂了,没敢吭声,默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跟沈欢面面相觑。
沈欢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啦?跟疯狗似的!你打她的时候她都没这样啊!”
这女人真拿我当包子了!可见,我以前在对待程家人的事情上,的的确确是包子了很多回,他们欺负我欺负上/瘾了,完全没有想过我也有发火翻脸的时候。
程信义也是一脸不解:“谁知道啊!不过这死丫头这些年跟以前好像是挺不一样的,好像比以前狠了不少。”
“以前只觉得她挺倔,没想到现在居然学会狠了!”沈欢嗤笑,随即敛了满脸不屑,“谁让她命好,傍上卫砺这棵大树!最好她别有被踹的一天,我看她能嚣张几天!”
还有求于我呢,就敢当着我的面说这话!
程信义白手起家,能做到现在的地步,沈欢能够凭着一个私生子小/三上/位,这么多年没有被甩,两人都是有脑子有手段的人,敢这样对我,只能说,在他们眼里,我真的连个屁都不如,他们也就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来对我说两句好话,还觉得那是恩赐,我应该三拜九叩地叩谢圣恩。
我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关了电脑,叫了秘书进来,想出去转一圈,秘书看我要走,连忙跟上来,问道:“程小姐要去哪儿?”
卫砺看我看得特别紧,根本不准出总裁办公室,以前我都是被关在里面,看看电视睡睡觉,慢慢消磨着时间,可是这一次,卫砺不在,办公室里来了两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出去转转。”我皱眉,不耐烦地回答。
“程小姐请稍等,我先向卫总汇报一下。”秘书谨慎地说,瞥了一眼程信义和沈欢,出门请示去了。
程信义奇怪地看着我,目光既疑惑又讽刺。沈欢也皱着眉头,眼神变换不定。
我不以为意,全当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秘书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弱弱地说:“程小姐,您……要不先去睡个觉?卫总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冷着脸没吭声,秘书小心地赔着笑脸:“要不……您想吃点什么?我立刻叫人去买。”
我冷哼一声:“你去问问你老板,他养猪呢?!”
秘书抹了一把汗,垮着脸叹气:“程小姐,我就是个打工的,您别难为我呀!您要是真想出去,要不等卫总回来了,让卫总陪您?”
“他怕我迷路?还是怕我死在外面没人收尸?”我不屑地冷笑,漫不经心地瞥了程信义和沈欢一眼,他俩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仿佛被我嚣张的气焰吓着了。
很好!知道怕就行!
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秘书如蒙大赦,擦了一把冷汗,脚底抹油地溜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回头得跟卫砺说说,给她多休两天假做补偿。
“诺诺,你……”程信义愕然望着我,略有些惊惶,“你别这样!”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好整以暇地问:“别怎样?”
程信义抿了抿嘴,没说话,倒是沈欢,陪着小心,低声说:“诺诺,你这样桀骜,会不会惹得卫总不高兴啊?”
“卫砺乐意捧着我咯!他要是不高兴,那就别捧呀!又没人逼他!”我满不在乎地说,“不是说了吗?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要是没仗势,敢这么猖狂?”
话虽如此,可这话说出来,我却觉得自己特别特别不堪,特别特别脏,简直比沈欢还脏。
我不屑于卫砺的宠,可是眼下,我不得不借助卫砺的宠,替我在程信义和沈欢面前站住脚跟,让他们不敢轻看我。
果然,话音一落,就见程信义的脸色紧张了起来,跟沈欢对望了一眼,老实多了,不再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