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了个电话给桃子。
桃子正在卫砺家陪着源缘玩,把电话拿给源缘,让源缘对着话筒叫妈妈,于是开了视频,桃子拿着手机跟拍,让我能够看清源缘的一举一动。
离开了九个月,再一次看到婴儿房,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原本的婴儿房,是我跟卫砺亲手设计的,贴着粉红色的墙纸,挂了粉红色的风铃、窗帘,特别可爱,看起来就像小公主的宫殿。
可是现在,婴儿房的墙上画满了卡通图画,米老鼠,唐老鸭,汤姆猫,杰瑞鼠……各种经典的卡通形象,铺满了四面墙壁,天花板上涂了深蓝的底色,上面点缀着明黄色的星星月亮,应该是用荧光材料绘制的星空。
不知不觉之间,我居然错过了源缘九个月的成长时光。
我没有亲自教她学走路,没有听她叫第一声“妈妈”,没有……没有参与的太多,太多。
眼泪蓦地滑落,毫无预兆,桃子笑话我:“哭什么哭!很快闺女就要回到咱们身边了,来!给咱闺女笑一个!”
看着镜头里源缘那张白生生胖嘟嘟的小脸,我破涕为笑,听着她对着手机叫“妈妈”,感觉心都化了。
这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小天使,我这辈子都会倾尽全力疼爱她,保护她,把她宠成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一直到手机没电,即将自动关机,我才依依不舍地跟源缘道了别,心里越发急了,一定要尽快想到好办法,拿到源缘的抚养权!
接下来的几天,桃子每天都去卫砺家,陪着源缘玩,也会跟我通视频,或者拍照、拍视频传给我。我每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待着,偶尔实在是太无聊了,家里待不住了,就自己开车出去转转,大部分都是去Sunny找Nike。
Nike应该是对卫砺采取行动了,近来越发忙了,经常整夜整夜不回家,我第二天去看他的时候,往往能看到他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却还在硬撑着伏案工作。
很心疼,却无法开口劝他多休息一会儿,因为那关系着源缘的抚养权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关系着我什么时候才能跟Nike去法国完婚。
我迫切地想要拿到源缘的抚养权,然后去法国,跟现在的一切划清界限。
自从上次我带着卫砺来了一趟Sunny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我想,他应该是对我死心了,但却也没有主动提起过把源缘还给我的事情。
他不提,我也就不问,总之,我必须比他淡定,才有资格提条件。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却又很快,一转眼,十天半月就过去了。
八月十四号是七夕情/人节,这天早晨,卫砺给我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源缘想妈妈了”。
我有些恍然,一转眼,一个半月没见过源缘了,那孩子现在应该长高了点、变重了点吧!
这一场僵持,最终没有胜负,卫砺既没有再来打扰我,也没有把源缘的抚养权还给我。只是Nike越来越忙,卫砺好像也很忙。
男人的事情,我不懂,但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出,Nike和卫砺的争斗,应该已经进入相当紧张的状态了。
Nike跟卫砺一直是合作伙伴,但是近些年,电子科技领域蓬勃发展,卫砺有志于此,在中国市场上也发展得不错,想要更上一层楼,只能将目标对准海外,而卫氏在欧洲一向发展得不错,口碑挺好,利用良好的口碑,开辟卫氏关于电子科技领域的欧洲新市场,是一件相对来说比较便利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对Max产生影响,Max也做电子科技,两边必然有竞争,对于市场份额被分割,Max是肯定不乐意的。
我想,卫砺既然敢往那儿去,必然有对策,这一次Nike的下手,卫砺应该有防范,因此两个人才会都忙得焦头烂额,导致现在的情况僵持不下。
桃子说,卫砺已经好几天晚上没回家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她不打算回来了,准备留在卫砺家陪源缘睡。
我打了个电话给Nike,Nike也忙得不行,叮嘱我早点休息,不要太辛苦。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雷声,无聊得要命,想睡,却因为白天睡多了,又挂心着Nike跟卫砺的斗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夜里十一点钟,桃子打来电话,慌里慌张地告诉我,源缘一直哭闹,她摸了摸源缘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孩子发烧了。
我大惊,立马从床上跳起来,随便翻出两件衣服,套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