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祖!令人痛心啊,郁家的下人们见不得老爷子没有人披麻戴孝,走的孤苦伶仃,只能背着少爷偷偷的将孝服穿在了里面,图的或许就是个心灵上的安慰。
没想到,这么防着小心着都没有瞒过鹿希甄的法眼,这位军长夫人可真的是相当的厉害了。怪不得自家少爷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斗得过晏润林军长呢!
宋铨见机上前,拉开门房管事儿的衣领,孝服赫然展现在眼前,那人双腿一软,往地下一瘫,没了反抗的能力。
果然,消息无误,郁家老爷子已经亡故,结局凄惨。
门房管事儿的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嚣张跋扈,气焰嚣张了,而是抓着地上潮湿的泥土,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孝服,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家老爷子的确过世了,旧疾突发没有来得及救治,去的很快并没有多痛苦。”
“那为什么秘而不发,这么做怎么能够让老爷子走的安心!”鹿希甄也不管什么唯物主义者思想了,此刻作为华夏人,作为晚生后辈,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管,郁霆轩的良心当真是被狗给吃光了吗?
“少爷不准,少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老爷子的丧事一办,势必会让整个郁家成为众人的焦点,少爷不想成为瞩目,所以才会秘而不发,悄悄的将老爷子下葬了。”
“我们都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没有资格去阻拦少爷,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爷子在天之灵,一定也是不会安心,更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鹿希甄问:“要做什么大事?这么见不得人!”
“我不知道,少爷最近行踪都很神秘,不告诉我们也不让我们跟着,少爷的身边另有其他做事的人,好像一直都是负责外面的事情,极少出现在老宅,有时候过来也是直接去了少爷的房里,我们都不怎么说话。”
门房管事儿的人就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不管自己的结局怎么样,总之好过每天良心不安,睡都睡不着,每天都是噩梦好。
“你们家少爷去哪里了?”
“不知道,昨天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少爷不会跟我们说的。”
鹿希甄对宋铨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宋铨点头转身往郁家大门口走去,众人待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郁家的大门就被一群举着相机冲进来的记者给推开了。
“事到如今,也该是时候见报了。”鹿希甄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胜之不武,甚至是乘人之危,拿着已经过世的老爷子做文章来整顿郁霆轩,不太正大光明。名声也不好听,可是郁霆轩现在正在秘密筹划的事情可是相当的危险。将来会害的人还不止一个人,但愿这一次的事件可以拖住郁霆轩的脚步。
报社记者的动手能力极强,第二天郁家老爷子去世,郁家少东家秘不发丧,意味何图的消息就传遍了北平城的各个角落。
晏润林把报纸放在了桌上,看着喝茶不语的鹿希甄和鹿黎,问道:“你们俩闹得动静挺大啊。”
“姐夫,这不是没办法么,要不这么做的话,那个郁霆轩肯定是不会公开郁爷爷已经病故了的消息。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能够容忍继续下去呢?所以我们在去之前也通知了北平各大报社的记者朋友们,让他们一起去曝光曝光,打郁霆轩一个措手不及。”
鹿黎慷慨激昂的说的十分激动,好像已经看到了郁霆轩跳脚的样子。痛快的很。
“有你什么事儿,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就敢带着你姐姐一起去郁家,我说的话没有用是不是?”
鹿黎:“……”怪自己多嘴,逞什么能啊!
鹿希甄见自己的弟弟可怜巴巴,被晏润林教训的话都不敢说,也是有点心疼了,说话就好好说了,干嘛要怪鹿黎?她自己有脚有手的,鹿黎还是她弟弟,能管得住自己吗?
“这个消息总是好的,现在为止郁家还没有什么消息,只不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郁霆轩是个不孝子了。连自己的爷爷过世都可以隐瞒欺骗世人,想来日后郁家的生意大抵就毁了一半。”
鹿希甄无所畏惧的跟晏润林对上眼睛,明明白白的分析着,现在最要紧的可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尽快的跟进郁家的这个消息,闹得越大越好。让郁霆轩分身乏术,忙于应付,给晏家充足的时间调查山本等人运送鸦片的渠道,将其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