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又是彻夜的哭泣。
好可怜,虫儿不忍动容,也不管独孤斩月啦,想回去好好安抚柔珠去。
鹜面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顺嘴接话道“看来姑娘对之前的事情尚是记忆犹新,可是我要告诉姑娘的是,昨天被三枚火流砂击中的溷蠹,似乎不是当初湳洲城里的那一只。”
“因为当时在湳洲城一役中,我们的贡献的粮食被那只溷蠹吃得精光,而它后来突袭三十二岛的时候,一夜吃了咱们近一千名的龙族武士。”
“我记得姑娘曾经在镇湳王的面前分析过,数年间此妖仅是吃了许许多多的粮食,但是并未消化多少,依旧原模原样吐回海里,才形成海中稻场。”
“想这才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夜之间的事情,今天我带领人清理战场的时候,才发现巨妖吐出来的东西仅有草木与石头,完完全全没有一丁点儿粮食,更没有被吞噬的那些兄弟中的任何一员。”
的确,的确,虫儿附和道“鹜面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方才也跟小白说过,或许溷蠹的同伙不止一个,因为我在冧寒寺的时候,已经杀掉一个小的。”
鹜面闻言,赶紧起身赞她两句,虫儿道“没想到鹜面大哥不但功法高强,而且心思缜密,跟着镇湳王的身边,果然可以大展宏图,既然此事如此重大,鹜面大哥事不宜迟,何不现在去跟镇湳王禀报清楚,叫他知晓咱们的敌人不只一个,好多做下准备。”
“此刻还不着急,”鹜面拒绝道“因为,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姑娘。”
“请问。”
鹜面色凛道“姑娘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虫儿纳闷,对方这个关子卖得又臭又长,强烈的好奇心简直快把她的神经弄错乱了。
“姑娘与溷蠹的机缘。”鹜面始而开口道。
“我和这玩意儿能有什么机缘?”虫儿指着自己的鼻子,“话说我之前都不知道它长得像个海参!”
鹜面示意她稍安勿燥,一一列举道“第一次咱们从鬼族死里逃生,从浅海底偷渡到三十二岛,海面上被火炮围攻的溷蠹。”
“第二次,我们在湳洲城设局,准备歼灭的溷蠹。”
“第三次,冧寒寺被姑娘一人击杀的溷蠹。”
“第四次,把姑娘吞入腹内,被火流砂阵险些击毙的溷蠹。”
“除了第一次的排除,其余三次的溷蠹出现,为什么都只紧紧围绕着姑娘一人?”
“尤其,姑娘离开湳洲城数月,溷蠹根本是未曾露面的,但是姑娘返回湳洲城之后,居然出现伤人事件,甚至在数量上也有所增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虫儿一时语结。
鹜面见她不吵不闹,终于揭秘道“说明溷蠹是有人通过某种手段,释放在姑娘身上的。”
虫儿叫道“怎么可能?你说话可是要有真凭实据啊!”
鹜面严肃道“我肯定是有真凭实据,否则也不可能等姑娘回来,才找这个机会跟你说清楚。”
“姑娘可还记得,咱俩埋伏在房顶上等待溷蠹出现,结果你朦朦胧胧睡着了,估计是做了噩梦哭得厉害,当时我把你使劲摇醒,你才从梦魇中清醒,还对自己哭鼻子这件事情甚是尴尬。”
记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姑娘离开后,我一直趴在原地驻留,孰知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诡异的,那滩泪水居然开始膨胀成一条海参状的妖怪,而且,还长出了无数只手与无数张嘴。”
“我如果当时不在旁边亲眼目睹,恐怕连自己也觉得诡异惊悚。”
“待战后,镇湳王硬拉着我去附近筹粮,等我回来想先跟姑娘说时,姑娘又被镇湳王派去了别的地方。”
“如此阴差阳错,终于等到今日才说出口来。”
鹜面仿佛心中郁闷,总算能与虫儿倾吐为快,很是阴郁道“姑娘,想想你在湳洲城里,靠得最近的人能有谁,除了镇湳王,也只有......”
柔珠!
虫儿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眼泪中能衍生出巨妖的情况,可是,她更无法接受鹜面分析出的事实。
纵然他说的千真万确,可是虫儿依旧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柔珠是那般柔弱善良,怎么可能会跟溷蠹是一伙的呢?!
但是,虫儿忽然又回忆起,柔珠从水池的漩涡里走出来的情形。
当时她摇摇欲坠,可是扶持她的手,却真真实实的是一双黑溜溜的手。
就像溷蠹的手,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