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我也曾经这么活力四射过。
那时我和老吴还是狂热的篮球迷,他钟爱巴克利,我是乔丹忠实拥趸,我们常为自家球星的强弱争的面红耳赤,可那却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天真是样很奇妙的东西,你拥有时拼命想摆脱它,但一旦成熟以后又意味着你已经即将苍老,且无论你如何努力都将不再获得它。
陆续有犯人从餐厅出来,操场上人越来越多,喧闹的声音是我讨厌的,皱着眉我走出了操场。
这是饭点,看守狱警们也陆续换班去吃饭,执勤的大部分人脸上都写着慵懒。出了操场,左边是监区里的办公大楼,中间是个作坊厂房似得建筑群,右边是我们的牢房。
这时我烟瘾犯了,监狱里是有商品卖的,不过每月统一订购,有牛奶香烟水果饼干和些许零食。我跟孙想进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订购,进来的时候又忘记自己准备了。
烟瘾这个东西是这样的,你越去想它,它越是厉害。我只觉得口干舌燥,眼眶湿润。去哪弄点烟解解馋呢?我想到了监区区长包铎,寻常狱警看守我也不认识他们也不会理会我的要求,只有这个知道我卧底身份的包铎可能帮我了,又刚好他的办公楼就在眼前。
一早上没抽烟,此刻馋虫被勾起,我只觉得阳光下浑身都在发痒,好像无数条虫聚集在我的喉咙里作怪。
路没看到几个看守,在烟瘾驱动下我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最终轻易地迈步进入了监区办公楼。
领导办公室肯定不会在一楼,于是我迈步直上三楼,瞧见门上写着的监区长办公室的牌子,我简直如同看见小卖部一样开心。
兴奋地敲敲门,正踌躇着该怎么像包铎表达我的需求时,令我奇怪的事发生了,门居然被直接敲开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紧贴着门朝里看去,万幸里面并没有出现尸体。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心里松一口气,见着桌上有一包中华烟,我老实不客气的拿起一根点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桌上有一个铁制饭盒,里面菜肴非常丰盛,好像也没吃多少,我左右瞧瞧没人,赶紧拿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要不说是区长饭盒里的肉,味道就是好吃。又吃了几块我抹抹嘴,顺手抽出几根烟和打火机放进袋子里。
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包铎的办公室,这人再精明也不能知道少了几块肉几根烟吧?
一路吹着口哨轻巧地迈着步子下楼,走到二楼时,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沙包摔在地上的声音,我也没有在意。
点起一根烟继续走出大门,可刚到门口我便停住了脚步。老实说我有点惊呆了。
我看见了包铎,确切地说是脑浆子摔了一地的他,破碎的脑壳里流出的白色脑浆黄色液体还有血液在地上像抽象画一样铺开,包铎那双刀子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令我遍地生寒。
忍不住俯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时,突然一个粗糙的男声炸雷般的响起:“那个犯人你在那干嘛?”
“啊,包监区长!”他像是女人一样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