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仍旧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的忙碌着,见我们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想到真是可悲,瓦阿朵若是不彻底完蛋,他们就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而金三角更是不止一个瓦阿朵这样的村子。
无数人像行尸走肉一般制造着毒品,然后祸害更多的人,这就像个死循环一样。只要毒品的巨大利益还存在,就永无休止那一天。
吴知厄找到一个似乎是头头的人,与他用缅甸语交谈了几句。我仔细一看那人身材高大,与我上次见他时不同,这次他头发是乌黑的,也没有戴眼镜。
这假的沈教授竟然是下面的负责人,但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会长得跟沈安有几分相似?
他听完吴知厄的话用标准中文说道:“跟我来。”
我们一行又跟着他走到了这制毒工厂的深处,那是一个地底棺材般沉闷潮湿的房间。
狭小的房间里散发着恶臭,几个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正在抽打着一个被捆绑在木桩子的干瘦老人。
那人身高与我差不多,只是瘦的仅剩下的皮包骨,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口,恶臭就来自这个高级知识分子身上。为结痂的伤口已经流脓了,更难闻的是屎尿的味道。
他们竟然连大小便都不放沈教授下来。我愤怒地看着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有时候坚持底线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那沈教授垂着头奄奄一息,他的脸上皱纹很多,但他仍睁着眼,他的眼神非常的明亮且坚决。
我发现他不仅长得跟沈安神似,与那个假冒他的男人也很相象,他们是亲人嘛?
“你们都出去,我们有话劝劝沈教授。”魏西里像是赶苍蝇一样地挥着手,显然他也对沈教授的遭遇很难受。
“这恐怕不行吧,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搞鬼。”那个假沈教授不乐意地说。
“吴知厄,你打发他滚蛋。”魏西里大吼着。
“算了,是金头领的命令,他们逃不走的,我们站在门口看着。”吴知厄拉拉那人。
“门口也不许站着,想要那东西都给我滚远一点。”魏西里仍在大声呵斥。
吴知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那假沈教授以及其他人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一会儿,魏西里又说:“孙想去看看,这些狗杂种有没有留在门口。”
房间的门类似监房,是铁制的但是有个透气的小窗口,我踮着脚看了看外面确认没有人站在附近才走回来。
这时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魏西里站在沈安的父亲沈由彬面前,眼中竟然泪光闪闪的。
这人向来最是要强,病的要死了也不肯服软的硬汉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呢。
魏西里伸出肉乎乎的想要去摸了摸沈由彬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又不敢,手只停留在空中。
他的脸上全是感同身受的悲痛,眼中的泪光闪的更加厉害了。
“由彬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说的沈教授竟然是你,要知道是你,我早就来了。”
胖子的声音都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