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娘家。
如果那儿再也找不到,我们就只能等待发现她尸体的消息了。
不管出于哪一方面我都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很快骆利民打完了电话,他向李倩说了一个地址。
那是本市另一个破旧的角落,门当户对是禁锢人类的顽疾,穷人的亲家对半是更穷的存在。
骆利民在胡春军家找到一个塑料袋将那避孕套装了进去,这就是做警察幸苦的地方,罪证就算是一坨屎,他也得用手去拿。
李倩驱车赶往陈宁娘家,骆利民则在车里打电话叫小刘赶来取证物去化验。
那是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脏乱差比挑水巷分毫不让,是这座日新月异城市里的另一个碍眼存在。
我们循着地址来到了陈宁家,一栋散发着某种特殊气味的房子。难以想象现代城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它居然是瓦房。
我上前敲着这家人的门,木门随着剧烈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房子方才好像也跟着动了动。
不一会儿,一个干瘦如鸡仔般的妇女走了出来,她年纪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廉价的衣服上脏兮兮的念着像鼻涕一样的东西。
那股子怪味,她身上也有。
老女人用南昌话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陈宁。她回来过嘛?”我忍着掩鼻子的冲动问。
陈宁的妈妈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不在。”她竟然就要关门。
孙想一脚别在门槛上,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是警察。”
老妇人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松问:“我家闺女是个哑巴,她能犯什么事。”
“她真的没回来过?”我不死心地再次问。
老妇人摇摇头再次坚定地否决了。
“那我问你,陈宁有没有给你提过那两个外孙的事,你知不知道孩子去哪了?”我皱着眉问。
越在门口待的久,那怪味就越浓重。
老妇人露出麻木的神情说道:“我七个孩子,每个都生了小鬼,我哪有精神去操心这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由的她去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我莫名地替那个陈宁心酸了起来。本就够不幸了还要摊上这样的家庭。
“那陈宁有没有跟你说过嫁给胡春军以后的生活,她多久回来一次,你去看过她嘛?”孙想一连串地问了起来。
“这又什么好说的,女人嫁出去就是那家的人了,半年一年回来一次吧,我还要赚钱养活自己,哪有时间去看她。你看看我这一院子的活计。”
顺着她干瘪的手指我看到了院落里摆着不少腌菜的缸。难怪味道这么重了,生活压力越大,人也就会越麻木吧。
这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却老态毕露。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陈宁一开始是要嫁给徐志杰的吧,后来你怎么把她嫁给胡春军了?”我不解地问。
陈宁的母亲絮叨着回答:“本来宁丫头是跟那个姓徐的大个子处的蛮好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胡春军也插了进来。再加上他给的钱多,我就肯了。不是我老太太贪财啊,是那个姓徐的自己也没什么意见的。”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有没有意见啊。”孙想不满地质问着老妇人,从遗像来看,那个徐志杰长得比胡春军好看太多了,也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