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靳初七从午夜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后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不住地颤抖。
那个最温暖的地方,站着一样温暖的人,靳司年,他还是那对温热的眼神,明媚的脸,是靳初七在梦中声声呼唤的名字,她不知道那样美好的一个人竟然要引她到深渊。
梦里那个固执的靳初七是看不到近在眼前的猛虎走兽的,她只能看见那个目光温和的靳司年,轻轻地唤她:“七七。”
靳初七忽然觉得头很疼,口干舌燥之下,她光着脚轻悄悄地走出房门,下楼想去倒一杯水湿润一下喉咙,刚跨到楼梯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书房的灯是开的。
这就说明里面还有人,唯一一个可能在书房待着的人,就只有靳司年。
这么晚了,他难道不用睡觉吗?
靳初七悄悄地靠近书房,大气不敢出一声,她透过细细的门缝,看到了埋头伏案的靳司年,一桌子的文件告诉靳初七他还在工作。
靳初七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没有推开那扇门,而是悄悄经过书房来到了厨房,一杯水下肚,靳初七的喉咙才有了些湿润。
她很好奇,为什么靳司年这么晚还在工作,他到底在忙什么?
喝完水的靳初七准备回房的时候再次经过了书房,她忍不住又偷看了一下。
里面的靳司年拿起了手机,在按着什么,她听到了发语音的声音,靳司年用疲惫的声音对着手机讲着:“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我会让我的司机送到公司,明天跟李总的见面推到后天吧,明天一天都不要再找我说工作的事情,我要给自己放一天假。”
靳司年将手机放下之后,靳初七连忙踮着脚回到了房间,轻轻带上门。过去了大概十来分钟,她才听到旁边靳司年的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那一刻,她面红耳赤。
她的梦一定是心理作用引起的,她潜意识里还是把靳司年归为了坏人。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总是无视靳司年的付出,总是一句话就否定所有的一切。她觉得靳司年害死了她的父母,靳司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就是一无是处。哪怕靳司年为她做得再多,她都觉得是虚情假意,这是有多不负责。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靳司年会在饭桌上迟疑,又为什么会在睡前很肯定地告诉她她和靳司年更重要。
他本来是有很多工作的,他堆了几天的大大小小的文件都没有处理完,每天还有新的事情。他口中的那个李总,也是他最近要合作的项目的负责人,在公司的时候,靳初七看过秘书给靳司年整理的日程表,这几天他的日程都有重要的安排。
可是他为了陪她们母子,推掉了这些日程不说,还熬夜到半夜三更赶完第二天要处理的文件。睡不到几个小时,第二天又要陪她们母子一起玩乐。
靳初七的眼眶有点湿热。
回想起这些天来的总总,靳初七心生愧疚,靳司年受的委屈一点不少,而这些都是她带来的-他一心想守护的人。
她忽然有些心疼靳司年,他的付出从来都是这么不动声色,一度让她误以为他的绝情残忍也是不动声色。可是他又有做错过什么?除了一件无法考究真相的陈年往事。
如果席城知道靳初七把那段悲戚的过往形容为陈年往事,他一定会气得吐血吧,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再对靳司年那么残忍了。
这个不善表达的男人,对她付出了全部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