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打了自己不知道多少耳光的女人就是黎修悯以前口中的继母?尤然微微眯着眼,冷眼看着那女人哆嗦着简单,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试图拉开自己和黎修悯的距离,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很害怕黎修悯。
为什么?以前的黎修悯性格十分的温和,他也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过继母的任何不是,为何现在,他看向这个女人的目光是如此的仇恨?以及这个女人在看着他时,眼中的厌恶和恐惧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股强烈的恨意……
尤然忽然很想弄明白,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把眼前这个陌生而又残酷的黎修悯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的黎修悯重合在一起。她想事情想得出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原本在自己面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此时已经跌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修悯的脚步很慢,慢吞吞的,就像是在对一个人进行死缓,总是慢慢地折磨才能让他觉得痛快。在他靠近那个女人的时候,一个眨眼的瞬间,尤然就看见他倏地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咯吱咯吱一声响,听起来像是脱臼。
“谁准你来这里?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怕一个不小心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的儿子!”黎修悯冷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阴森的气息,不仅让眼前的女人更加恐惧,也让身后的尤然心惊胆战。
“哼,如果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早就应该下去陪陪你儿子。”黎修悯嫌弃地甩开女人,然后拿出干净的纸巾擦拭着刚才碰过那女人的手指。
随即,黎修悯缓缓地转身,走到尤然面前,身后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和自己的目光对视,他手指微微用力,摆动着尤然的头,左右看着她红肿的脸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道,“刚才她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就给我还回去。”
“不用了。”尤然淡漠地回答,黎修悯轻轻一笑,对于她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顿了顿,他偏头看向她身后的佣人,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你去吧,代替她去教训教训那个该打的女人。”
闻言,尤然倏地抬起头看着黎修悯,瞥见他眼底闪过的冷意,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地咽下了肚子,过了一会儿,她就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禁锢着那个女人的双手,而佣人缓慢地走过去,耳边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就像是前几分钟在她脸上响起似的。
尤然也数不清楚到底挨了多少个耳光,黎修悯没有喊停,那么就意味着这场游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尤然被黎修悯搂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渐渐失去意识,她闭了一下眼,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轻声地说道,“停手吧。”
“哦?你这是不忍心了?难道你忘记了她刚才是怎么对你的?”黎修悯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缓缓地响起,听不出一丝感情,尤然闭上眼又睁开眼,回答道,“如果你再不喊停,她会死的。”
“死就死了。”
尤然震惊地望着黎修悯,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过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她从黎修悯口中听见的惊世骇俗的话还少吗?总而言之,就是生命在他眼中就是一文不值。对于这些人,他心中已经毫无怜悯之意。
“不过既然是你喊停,那也无妨,便停下来吧。”黎修悯话音一落,那些耳光声也随之消失,尤然看着趴在沙发上连嘴都不敢张开的女人,脸颊已经肿得犹如馒头,顿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黎修悯微微一笑,带着她回到房间里,她还没有站稳,整个人便脱离了黎修悯的怀抱,直接被他甩出来,跌倒在床沿边儿,一时没注意,额头撞在床的边角,这一撞,让她的大脑瞬间有了半秒钟的空白,她扶着床边,等着稍微恢复了一点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黎修悯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睥睨着一个卑贱的女人,“尤然,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
尤然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没有?刚才你为什么要让人教训她?因为她动手打了我……”
黎修悯蹲下来,凑到尤然面前,沉声说道,“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只是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的手,她是如此,费恩斯亦是如此。”
“真的是这样吗?黎修悯,跟你比起来,我的自欺欺人根本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