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会……”江尔蓝吓得立刻跳了起来。
“她现在进了医院,你有空去瞧瞧她。”
江尔蓝低低地应了一声,听出沈江城的语气不妙,追问了一句:“江城哥,你还好吧?”
在她的心里,沈江城向来是个很温暖的人,犹如灿烂的朝阳,声音温柔而和煦。可现在,他却明显低沉了不少,恨恨地咬牙道:“陆浩年,真他妈是个畜生!”
跟陆浩年有关?
江尔蓝连忙追问:“江城哥,江月到底是怎么流产的?”
“她……她怀孕一月有余,本来就不够稳固,谁知道那个畜生还非要和她上床。”
江尔蓝惊叫出声:“江月怎么不拒绝他啊?”
沈江城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骂道:“陆浩年那个人渣,江月拒绝了,他居然动手打了江月!我去找她的时候,看见她的手臂和大腿上都是一个个绯红的巴掌印,身下一滩血……”
混杂了轻微的电流声,江尔蓝也能分辨出他的啜泣声,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认识十几年,江尔蓝还是头一次遇见他哭,心脏微微抽搐,也跟着难受起来:“江月在哪家医院?”
“仁心医院。今天太晚了,你明日再去吧,顺便劝一劝她,陆浩年那样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能要!”
“什么?这个畜生都动手打她了,江月还想和他继续在一起?她脑袋被门挤了吧!”江尔蓝气得破口大骂,狠狠地一跺脚,巴不得一脚踩爆陆浩年那个人渣的头。
沈江城也无可奈何:“江月就像中了他的毒一样,旁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就算被他打得流产了,还一味维护他,不准别人说他一句不好的话!而且,她就算进了医院,陆浩年也一直守在旁边,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她好像被陆浩年控制监视起来了,你帮我打探清楚。”
“我不想伤江月的心,但陆浩年如果真的对我妹妹不利,我也不会放过他!”
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扒了陆浩年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听着他的声音太过激愤,江尔蓝忽然担心起来:“江城哥,陆浩年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你在哪里?”
沉默,电话那头只依稀听见夜风呼呼刮过的声音,许久,沈江城才吐出一个地点:“护城河,永武桥。”
“你在那儿等我,马上过来!”
瞅见江尔蓝挂掉电话,立刻披上外套,手忙脚乱地扎起马尾,陆子航狐疑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江城哥的情绪不对劲,我过去看看。”
沈江城?
陆子航立刻把毛巾一扔,套上了外衣:“我陪你一起去。”
瞅了瞅窗外浓浓的夜色,江尔蓝点了点头。
一条长河穿过C市,沿着南二环附近延伸出去,永武桥就坐落在附近,离陆家别墅不远,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抵达了桥边。
夜已深,永武桥上零星亮着几盏暗淡的路灯,放眼望去,空旷的桥面上空无一人。
江尔蓝咬了咬唇,沈江城不会已经出事了吧?她连忙拨打了沈江城的电话,一阵细微的铃声从下方传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江尔蓝好一番辨认才从一片黑暗中寻到了沈江城的身影。
“我在桥头等你,有事大声叫我。”陆子航倚着车头,掏出烟,点燃了一支。
“嗯,确定他没事了,我就上来。”江尔蓝踮脚,轻柔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似乎在安慰他那颗烦躁的心。
沿着开凿出的狭窄阶梯,江尔蓝径直下了公路,找到了沈江城,定睛一看,他搭着两条长腿坐在河堤边,四周散落了不少酒瓶子。
“江城哥,你怎么样?”江尔蓝走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沈江城扭头,看见是她,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不太好。”
他喝多了酒,反应似乎也变慢了一拍,抬手指了指胸口:“这儿疼。”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江尔蓝把他手里的酒瓶子拿走,伸手去扶他站起来,哪知他忽然手臂一用力,就把江尔蓝圈在了胸口和胳膊之间。
“江城哥?”
沈江城那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忽然在她面前放大,一双微抿的薄唇离她很近,湛黑的深邃眼眸仿佛会说情话一般,只是深情地凝望,就会让人脸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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