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侯爷还是需得去问傅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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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峰,建平侯府头号智囊。
早前人称玉兰大学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不可多得的谋臣。燕韩国中各大侯府争相角逐,为求他出山,不惜千里奔袭,一掷千金。
但都被傅云峰一一婉拒了,对外的意思大致是,我傅云峰超凡脱俗,要扶就扶最像烂泥不上墙的建平侯府,这样才能纯粹彰显我傅云峰的个人能力。
……
没过几年,傅云峰才道纯粹的烂泥不是好扶的,带着这建平侯府的一窝子智障,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期间,也不乏还有旁的侯府门第不死心,继续向傅云峰抛橄榄枝的,劝他不要留在建平侯府屈才了,但还是被傅云峰一一婉拒。他是玉兰大学士,是有气节的,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惜才的侯府纷纷表示,那傅先生等你消肿了再来找我们,我们也是一样欢迎的。
傅云峰心中窝火!
譬如当下,听闻盛明远这个败家子才将侯府粮仓里的余粮都济了!
想到又要饿了上顿没下顿的,傅云峰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睨了盛明远一眼,顶个猪肝脸,口无波澜道:“侯爷,既然都到这节骨眼儿上,傅某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们丰州这么贫瘠的土地上还要想开源,除非发现了一整座金矿……”
“傅大人,要真有金矿,还用得着这么寒碜吗?”盛明远知晓他敷衍。
傅云峰摆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模样,既而深吸一口气,垂眸道:“事到如今,那傅某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傅大人请讲。”
“听说,首富洛家的女儿还愁嫁闺中,光是嫁妆就够侯府上下吃好几年的,只是……”傅云峰同情看他:“坊间传闻,首富家的女儿相貌奇丑无比,体态十分臃肿,食量大如奶牛,性格乖戾暴力,最重要的,还是个喜欢扣牙的哑巴……”
“……”→_→
“……”←_←
盛明远嘴角抽了抽:“说吧,你收了洛家多少钱。”
傅云峰镇定:“不多不多,就侯府发不出来的几年工钱。人家说了,无论成不成都给我佣金,买成米粮还够一百多口吃上个三五天的。我同司库官商议过了,出于道义,拿了人钱财,也得给侯爷指条明路……”
盛明远扶额:“傅大人,能不能晚些,容我考虑考虑?”
傅云峰摇头:“怕是不行,好歹人家也是首富家的女儿,光挥挥衣袖洒出来的金子都够镶一口金牙的,等着排队的人多得去了,谁等你?”
盛明远无语:“既然排队的人多,哪轮得到我?”
傅云峰笃定:“能,毕竟我们建平侯府好歹也是个侯府,总好过一些跑商的,开镖局的,开茶楼的,是商家,便总想攀附官家嘛,亘古不变。而且对方说了,如果是建平侯府来,新郎的笔试和面试都可免了,直接录取,花轿直达侯府门口,这是下官能争取到的最大优惠了。”
“……”
傅云峰挑眉:“侯爷,过了这村儿可真就没这店儿了。”
盛明远心一横:“我娶!”
“侯爷向来爱丰州百姓如子,哪里见得我们受家园破碎,颗粒无收,食不饱腹之苦?”
“侯爷呀,我们走了几十里路,是一路乞食才走到的丰州城,但我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侯爷肯定能救济我们……”
“老侯爷在时,我们受过老侯爷的恩惠,如今还时时感念,遇到天灾,我们也只能想到来寻侯爷这条路了。”
……
整个丰州都晓得建平侯盛明远的耳根子软,于是这些个受了灾的,没受灾的,伙同着心中存了侥幸的,都抹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拖家带口来了建平侯府门口哭穷。
盛明远为难:“侯府的余粮还能撑多久?”
司库官面色更青:“往好的说,能有个十日?”
原本侯府就等着秋收的粮食入账救急呢,哪还有什么余粮?这下倒好,侯爷是耳根子又软了,打起自家府中那见底米缸的主意了。
盛明远摊手:“若是都做成粥能多上几日?”
司库官也摊手:“十日便已是都做成粥的数了,要不做粥,连五日撑不到!”
盛明远轻咳两声:“楼兰啊,我们还是开仓济粮吧!”
司库官想死的心都有了!
敢情这祖宗不管账,侯府粮仓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整个秋收,丰州多半的封地都打着受灾的旗号,连半分粮食能进账的影子都没看到,他还反倒要将侯府压仓底的余粮给倒贴出去!
别说过冬了,怕是连秋天都过不了了。
司库官咬牙:“侯爷,侯府上下还有一百多张嘴要吃饭呢,就您大方!”
盛明远心肝都颤了颤:“侯府何时有这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