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耳边呼啸,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中,除了起伏的风声外,四周是令人窒息般的沉寂,我迷茫的张望却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一团彩色的光芒在夜幕中快速上升,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紧接着一簇烟花在夜幕中绽放,照亮了整个旷野,在短短的一瞬间,烟花熄灭,一切重新恢复死寂和阴暗。
就在我迟疑的刹那,无数烟花在夜空此起彼伏的绽放,相互重叠的色彩把昏暗的夜幕点缀的五彩斑斓,我惊诧的注视眼前的异象,夜空成为光的海洋,璀璨的烟花仿佛镶嵌在夜幕中的宝石,最后变成一道星光瀑布快速的坠落。
旷野被烟花点燃,四周蔓延起火焰,熊熊大火肆无忌惮的肆虐,我被火海包围在中间。
渐渐我依稀听到滴答声,像是钟摆摆动的声音,沉重而有节律,那声音逐渐清晰,我循声向夜幕望去。
烟花在夜幕中拼凑出一个硕大的圆钟,滴答声就是从圆钟传来,我清楚的看见圆钟指针的刻度。
3:13
……
我猛然一惊,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耳旁是手机响动的铃声,看看时间已是早上。
电话是陆雨晴打来,我揉了揉倦怠的眼睛接通电话。
“景承不见了。”
“什么?”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跟着他离开警局,景承的情绪很激动,他好像极力在排斥和破案有关的所有事。”
我短暂的沉默,预料到景承失忆后会出现对过去记忆的抵触和排斥,但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吗?”我声音焦急。
“不知道,他找我借了钱后就走了,我想跟着他可很快就被他甩掉。”
“借,借钱?”我一愣,景承一直对物质没有任何欲望。“他借钱干什么?”
“不知道,我也没问他。”
“借走了多少钱?”
“全部。”
“全部?全部有多少?”
“二十三万。”陆雨晴很平静回答。“我全部的积蓄。”
我再次一怔,认识景承这么多年,我都没搞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突然借这么多钱要做什么更不得而知。
“你,你说……”陆雨晴估计是半天没听见我说话,有些担心说。“你说景承会不会是想躲开我们啊?”
“如果他对现在的环境排斥,那么有可能会选择回避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
“我要能知道怎么办就对了。”我拿着电话重重叹口气。“除非他主动联系我们,否则应该很难找到他。”
“就这么等着?”
“景承现在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对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我们是他唯一让他了解过去的关键,等他平静下来应该会回来的。”
“赫部长只给了三天时间,对乔伟的审讯有什么结果了吗?”
“……”
我猛然一怔,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断片,我让陆雨晴先回警局后匆匆挂断电话,旁边闹钟的时间显示是早上6点,我记得昨晚在这间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凌闻天!
我目光望向对面的墙角,那里的黑暗已经褪去,但昨晚凌闻天就坐在那里和我交谈,可我却记不起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如果不是摆放在茶几上能证明景承清白的证据,我甚至都怀疑凌闻天根本没有出现过。
最后的记忆是凌闻天把五个人的档案交给我,然后……
然后我就出现在旷野,我看见了烟花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悬挂在夜幕中的巨大圆钟,时钟的时刻一直停留在3:13。
这个时间似乎对于我有某种特殊的意义,曾经在潜意识中不止一次的出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凌闻天催眠,很显然他并不希望我看见他的样子,但让我更惊诧的是,正如同凌闻天所言,景承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
我一直很庆幸景承不是我的敌人,否则那将会成为我的噩梦,我下意识蠕动喉结,这样的敌人终于还是出现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敌人甚至比景承还要麻烦。
回到警局我见到陆雨晴和苏锦,把证据交给苏锦,还有那份沉甸甸的档案:“调查这五个人的背景,要全面详细不能有任何遗漏。”
“这份档案有什么用?”苏锦表情疑惑。
我把昨晚和凌闻天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她们。
“他要把这五个人变成凶手?!”陆雨晴大吃一惊。
“按照你所说,凌闻天既然能轻而易举封存景承的记忆和人格,可见此人有很强的精神统治和心理控制力,催眠五个人去行凶并不是难事。”苏锦说。
“不,不会是催眠。”我摇头。
“为什么?”苏锦问。
“凌闻天是在传递凯撒的观念,是凯撒想让我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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