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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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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放假一龙待得的确像他所说,极度无聊,也是每天在对面寝室待到熄灯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只是他的话半真半假,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假的就是其实他并没有想他们3人,他只是有些想老于。

    老于回家的当天白天还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龙头顶15公分距离的地方少了另一个人的气息,有些空,他还曾起身确认,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才想起这张床上的人已经回了家。

    和留校的同学上网吃饭聊天,间隙会偶尔翻出手机查看通信录,没有未接的来电。

    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就像刚认识一样,有些人刚认识就像认识一辈子一样,短短几日子就是缘起份到。

    老于在家时想过问问一龙在学校怎么打发时间,一次号码都拨了一半,感觉有些突兀,离开也没几天,也马上就要回学校了,这样的举动有些怪,就重新放下听筒。

    见不到的时候,老于的心绪没有像田径比赛那天起伏不定,反而平复一些,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教会人成长,让人学会克制。他都有些后悔给一龙留的字条,幼稚透顶。

    另外,木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了刺,拔下的刺带着血肉,在角落里舔舐伤口那么久,不想再撕开新的伤,太疼。换个角度来说,自己都还没有武装好自己的盔甲,不想这样好似赤身裸体的强行带着一龙一起奔向满是荆棘的未来,他不能这么做,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如果我们真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学会不盲目,让对方过上他应该过上的生活,哪怕那生活里并没有我们。

    让老于能保持清醒的原因还有,在寝室闲聊的过程中说起女朋友的问题,小丰八卦过一龙的情史,一龙说他和女友在高考结束的夏天分手了。一龙手机里还存着他和前女友的照片,张片上两人站在一所学校的门口,穿校服的两个人很般配,一起露出白白的牙齿,这张照片让寝室的人唏嘘不已。

    一龙在高中时,处过的女友,两人是邻班,是女方主动通过一龙班上的闺蜜给一龙传了纸条,说一次下晚自习时,看到和朋友疯闹的一龙,在人群里的他很特别,与众不同,然后在纸条里还絮絮的说了很多。

    当时已经是高三上学期,一龙知道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完全是个乖乖女的样子,没有想到居然有向男生表白的魄力,这让一龙刮目相看。那个女生生得也漂亮,能和这样的女孩交往对谁都是骄傲的事,各个角度分析都能极大满足了一个雄性的虚荣心。

    高三学习压力和旺盛的荷尔蒙也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出口。经过三节课的考虑,一龙决定和这个女生先交往试试,成两方欢喜,不成他也不损失什么,就当作试错,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得不说一龙当时的初衷真是自私的可以。

    晚自习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一龙每天都会和女友在操场一圈一圈的散步,有时一龙的笑话一个接着一个,无聊的事情到了他的嘴里也能变得有意思,女友就在身边小声的笑,有时他们也会大段的沉默,只是从不谈未来,好像他们永远都会是现在的日子,也好像他们还没有资格去为别人承担什么而没有资格去谈。

    一龙会从里摘出情话,写到漂亮的信纸上悄悄塞到女友的衣兜里,给她平价的惊喜。那时韩寒、郭敬明正火的一塌糊涂,故事里伤感叛逆的文字就如同在写高中的每一个人一样。

    一龙和女友最浪漫的事,就是假期时学着书中的情节,跑到他们城市郊外的山坡,那里可以看到山脚下的轨道,两个人并肩坐在山顶,猜途径的火车车厢是单数还是双数。在山坡上时女孩主动拉了一龙的手,一龙主动亲了女孩的面颊。

    初春的风送来了青草和田地里新翻泥土的气息,北归的燕子结伴而行,新绿的树芽在清风中摇曳生姿。时间刚刚好,情窦初开的年纪,简单的牵手和亲吻似乎就是他们相爱最好的证明。

    那时的老于刚刚从自己的战场鸣金收兵,带着一身伤口,沉沦挣扎,一刀刀刻进心里的细节,他要一点点的抚平,开始思考自己的所要面临的问题,高考。

    高考填报志愿时时一龙的女友选择了本市的大学,她也想让一龙陪自己上那所学校,一龙拒绝了,他讨厌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控的感觉。

    当年父母离婚,母亲远嫁日本,他觉得自己是个物件,在奶奶姥姥家来回流窜,流浪一样的,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未来要过的日子。即使是老人对他的爱已经到了宠溺的地步,年幼的一龙用他明亮的眼神很好的掩藏内心的成长。

    所以当女友提出这个请求时,一龙想都没有想的回绝了。他想离开这个城市,尽量减少与他的关联。柔顺的女友第一次动气,两人吵了第一架也是最后一架。女友哭得梨花带雨,一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他就是想离开。一龙和女友互不妥协,一龙填报了现在的学校,女友选择了他们的城市。

    一龙没有再去试图挽回什么,连基本都心痛都没有,一龙觉得自己冷血,对女友居然如此的不近人情。女友不在身边,他失落了一段时间,回想和女友的种种,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比普通朋友更好些的男女朋友更加恰当,仅有的几次牵手和亲吻都是浅尝辄止,没有突破界限,也没有想着试着去突破。

    爱是快乐是幸福,是痛彻心扉的一刀,纵使细水长流,因为从不曾的心痛,一龙任性的认定这不是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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