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带着脑浆慢慢的汇流,最终融合成一条浓稠的溪流,浸入坚硬的土地。
若是明年此处生出一株草来,那草食了二人的鲜血脑浆,那么请问这草是好呢还是坏呢?
临淄城上,陈恒的儿子们和心腹们看到此幕,全都疯了,他们见人目光游移就砍,不管对方是为何游移?
城墙上霎时间呜啊啊惨叫乱做了一团。
远在城外的吕荼,当他见到仲由亲自鸣响战鼓,带着虎贲营的一万军士,和细柳营的一万将士,冲向临淄城时,吕荼强压住心中的忐忑与不安,因为他知道这场决战,将可能会比东郭之战要惨烈十倍百倍。
要知道那可是田氏四代的积蓄,就积蓄在了这临淄城,这不大的地方。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凝望战场时他突然看到从临淄城墙上坠落了两个人,那两人一个穿着精甲,另一个却是普通的粗衣。
由于距离过远的原因,吕荼并没有看清那两人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什么胸膛中的那个心脏砰砰砰都要紧张的跳出来了。
那两人就这样坠落城下,摔在坚硬的土地上,鲜血脑浆流了一地,那些正在牟足了劲头扛着攻城器械往城墙下奔跑的仲由部军士,见到此幕,心中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往城下进攻。
就在这时,城上的相互的厮杀声传到攻城的仲由前部大军耳中,正在敲击战鼓的仲由闻声,不免手中的鼓锤一停。
仲由鼓锤一停,攻杀的大军也立马停下了脚步,他们纷纷举头往城上看去。
在后军的吕荼见大军停下,不由眉头一皱,忙让国相伍子胥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伍子胥也觉得奇怪,急忙催马去查看,过了一会儿脸色大喜的道:“君上,临淄城内出现了内乱,卢蒲嫳乘着陈恒不注意,把他推下城池,不料被陈恒手疾眼快拉住了卢蒲嫳,二人纠缠过程中,皆坠落城下,当场摔死”
“君上,你听到了吗?”
“陈恒死了,被摔死了!”
伍子胥突然嗷嗷大叫起来。
周围吕荼的心腹们闻言先是惊愕的不信,不是吧,死了?就这样死了,陈恒?
但是看到前军的情形和临淄城上的情形让他们不得不信,蒲余候过了一会儿一把老泪流了出来,坐在兵车上哇哇大哭。
张孟谈闻言也是震惊不已,他往临淄城那先前坠落人的地方望去,心中哀叹一声:“卢蒲君,你没有忘记当初对君上的誓言啊!”
伍子胥见吕荼神情呆滞,没有说话,以为是高兴坏了,所以接着道:“现在城上已经杀成了一团,仲由将军觉得此时情况不明,若是攻城,一则分不清敌我,徒增杀孽;二则胜之不武,将来传出去会损害君上名声,所以命令大军暂停前进”。
吕荼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手按紧了车轼,对着伍子胥一字一句,语音颤抖道:“伍相国,你再说一遍,是谁和谁坠城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