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平米一个屋,
海绵垫子铺满墙。
一日三餐伙房供,
分分秒秒慢又长。
禁闭室,又称小黑屋,已经犯了错被关起来,再犯错的话就关更小一点。
站不直、躺不下、坐不顺、暗无天日,悄然无息,令人充分体会到时间的魅力所在。
对于时下匆匆忙忙的世人来讲,这简直比刑法还要残酷,完全是将人从世界剥离出去,流放到时空间的夹层。
然而对苏畅的人来讲再正常不过,孤独本就让他生活在时空间的夹层里面,每一天。
当世人都在追寻着各自的欲望之时,苏畅学会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看,一动不动的去看着他们。
与众不同视为异类。
世人看苏畅是个异类,而苏畅看他们每个人也都是疯子。
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苏畅反而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将自己从这个尘世剥离出去,没有一丝吵杂直视自己的本心,还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一天吗?最多憋屈难受罢了。
与苏畅的镇定如若不同,外界却是炸了庙了,热闹非凡。
禁闭室的铁门打开,夕阳余晖仍然晃的刺眼,映出管教斜长的身影。
禁闭室关了两天,陈光不仅没有精神萎靡,反而神采洋溢。
揍了他两棍子出气后,管教将苏畅带回到监仓,叮嘱了一句别惹事儿,也就不再理会他了。
一进监仓,里面十多号人也不玩了,立即将视线转移到苏畅身上。
脾气火爆的仓头考虑着也没几天了,便先忍忍,等出去以后摸摸底,再找他算账不迟。
嘣地一声打了个响指,勾勾手指,东北大汉无奈的把烟掏出来,扯得打了石膏的右手生疼。
不料苏畅这边连锅端,一把将半包香烟都抢了过去,推搡了一把瘦猴子,坐在大通铺上,拿过棋盘嘻嘻笑道:“有没有来一局的?赌两根。”
人不管到了哪里都少不了娱乐,这是高级动物的一种需求,哪怕到了看守所这个鬼地方接受教育,也得有点打发时间的活动不是?
当然,到了这种地方赌钱是别想了,赌一赌香烟却是可以的,拿不出烟或是不想给,也用耳光可以抵债。
所以打耳光也经常发展为打架,打完了还没脸,回头继续一起玩,看守所里的家伙们都是吃饱了撑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那位高手说的苏畅忘了,不过确实是一句大实话。
外面不管混的多牛逼,到了这里也得跪,管教干部们的橡胶棍就是唯一的教育方式。
然而罪犯们也是人,也有娱乐的需求,管教们和民警的薪水差不多,同样情况下谁愿意跟这群危险的家伙们在一起?
所以外面有能耐的犯人使使路子,也是能带点方便面香烟之类的东西。
当然,这可比外面贵了十倍不止,能从外面弄来东西的,在里面日子也好过些。
管教知道苏畅能惹事,不然也不会第一天进来就关小黑屋,见他与老人们玩上了也没管,反而很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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