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明羽听了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只是拈一块梅花糕尝了,嘴角带出一点赞许的笑意,“这梅花糕味道挺正的。”
珍儿只得笑着接道,“张嫂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不愧是旻州首屈一指的酒楼里出来的掌厨。”
阮明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珍儿的脸颊,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似笑非笑道:“珍儿这张嘴也是极甜的,见谁都夸赞呢。”
珍儿羞红了脸,含羞带俏地低下头,“少爷就会取笑奴婢。”
阮明羽眼中无波无澜,嘴角却笑得越发温柔,“哪里是取笑,是你会讨人喜爱。这些糕点就赏了你吧。”他转身对身后的小厮阮墨道:“更衣,准备出去了。”
珍儿一听,忙去净了手,道:“我来伺候您更衣吧。”就要去拿阮明羽的衣服。
阮明羽冷眼站着,瞥了阮墨一眼,阮墨木着脸上前道,“珍儿姑娘,还是我来吧。”
珍儿怯怯看了阮明羽一眼,见他毫无表示,只得讪讪地把衣服交给阮墨,告了一声退出房去了。
阮明羽任由阮墨伺候他更衣,突然问道,“阿墨你说,这些下人如何?”
阮墨整理着阮明羽的衣襟,头也不抬:“都挺好。”
阮明羽笑骂道:“阿书还能多几个清秀娴淑、娇俏温柔的词语评价呢,你个木头就会两字,挺好!”
阮墨面无表情道:“那些词是媒婆用来介绍主顾的,少爷又不是要找妻子。”
阮明羽一怔,喷笑出来,点了点阮墨的额头道,“你啊你!虽是个木头,看法倒是挺通透。”
果然快到傍晚时候,黎静珊又看到阮少爷的马车出去了。她按张嫂的吩咐,准备好了材料炖着羹汤给少爷做宵夜。
心里还转着念头,这阮少爷前些日子是夜不归宿,最近倒是晚出晚归,基本入更时分就回来了。只是这阮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需要这样日日应酬?还好这阮家派过来一位少爷,若是派来一位姑娘呵呵,可怨不得她要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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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阮少爷似乎夜夜笙歌,只是这次黎静珊却想错了。
阮明羽的马车行到一家院子门前,里面立刻有人迎了出来,对着刚下车的阮明羽揖手行礼:“少东家,里边请。”
阮明羽亦是客气回礼,“洪掌柜不必多礼。”
两人进到堂屋,就见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全套茶具,边上红泥小火炉上坐着的水壶也正咕嘟冒着热气。
“知道少东家喜爱雨前龙井,这是今年新采的芽尖。”洪掌柜边说边拿起水壶,手势娴熟地热杯、洗茶,冲泡,用汝窑天青瓷杯沏了两杯清茶,双手端着其中一杯,恭敬地举到阮明羽面前,“先请少东家尝尝,可喝得惯?”
“洪掌柜风雅之至。我这等俗人,哪里尝得出好赖。可是糟蹋了这好茶。”阮明羽笑着接过。
轻轻呷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果然是好!此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而清远,回甘可锁齿颊,正是‘漫道白茶双井嫩,涛起龙团沸谷芽’的烟霞岭里出产的‘烟霞白芽’!”
他见洪掌柜露出惊佩之色,正要应答,又一摆手拦住道:“而且这茶汤清冽,入口直沁心脾,必不是寻常水所沏,不知用的是经冬的雪水,还是经年的花露呢?”
洪掌柜哈哈大笑,拱手道:“都说少东家是品货的泰斗,鉴宝的人精,如今得见,洪某拜服!这茶正是烟霞白芽,这水正是经冬的雪水。少东家说得分毫不差!”
阮明羽露出谦虚的笑,“哪里,只是本人好吃,又碰巧有一条灵敏的舌头罢了。”
洪掌柜摇头笑着不再纠缠此事,又给阮明羽续了一杯茶,就从柜台后拿出一沓文书,正色道:“阮老爷派我过来协助少爷,洪某不敢懈怠,这里是我理出的开铺文案,请少东家过目。”
阮明羽接过那沓文稿,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笑问道:“这个不忙,我想先听听洪掌柜对旻州的印象如何?”
洪掌柜思索道:“旻州府地处东南,还算富庶之地。民间也颇喜珠宝首饰,买卖交易量颇大。只是”他踌躇着没说下去。
阮明羽笑道:“掌柜的但说无妨。”
“只是旻州的司珍坊分部一家独大,这里的首饰界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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