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去雍北,换马不换人也要走上七、八天,对于他们这样从小被扔进军中磨砺长大的人着实算不上什么辛苦,就是雍北此时时局混乱让人揪心。
原先安分近二十年的黑水女王正趁乱与关外的左贤王旧部接洽,试图混水摸鱼以此开阔她自前朝就固有的封地,不过左右环绕百来里的城池,却因为北据关隘,南卡雍北要道,让历来守将如梗在咽却拿它没法子。
就在刚才薛烊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薛家总能这样出其不意不走寻常人家的路子。
如今年老色衰的女王已过了急效进功的年纪,女王的孙女危燕,已经开始选婿,只要她大婚即成,登位掌持黑水城就指日可待了。
危燕,可不似她那个守成的祖母,那是个十岁就敢独闯匈奴王宫,执王玉琢与左贤王谈条件的女人,如今这场看似发自内里的兵变,因为极其巧合的碰上黑水城的异动,也就不那么单纯容易了。
王祁此时也在思索这件突发的兵变,从收到急报到临出发前不过半日,已经死了一位破虏将军,君父手下的将官个个出身、实力均不凡,小小一部分兵丁怎么敢杀死一位将官,他怎么能信?
现在大晋内忧外患,朝中诸王齐聚,个个违召进都,南后铁定难逃,敢祸乱司马家权势的人,怎么会被放过,到时候是迎回废帝还是另立新主,其中要遇上的波折险阻难以想象,朝中肯定无人有心放在边境卫戍上面,王家十几年守卫,恐怕要遇上大劫。
若是日后雍北遇乱,覆巢之下,雍城肯定难全,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向薛烊打探宋家底细的原因,这天下谁不知道宋旸拥兵境外家底雄厚,在这件事上,他肯定是要探探宋旸的。
心思虑定,他提气扬鞭,一声呼啸声起,马蹄更急,泰华一看王祁的举动心知他心中已有对策,遂心下安慰,亦催马跟随,他们一队黑骑北上不提。
洛阳宫中,宫人鱼贯而出,他们身后是缓缓闭合的红漆铜门,两旁冷肃寒寒像石刻雕像一般的守卫让路过的人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回头留意门内此刻正发生的争斗。
敏馨右手握住腰上的短匕,她低着头看似认真的听着陈夫人一句一比划着,空荡的大殿此刻分四处团着人群,显得局促又危险。
除了陈夫人的说话声之外几十号人连一声咳嗽都不闻,只是时不时闪过的寒光暴露了场内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被收割性命!
“若诸位不信,妾有广陵王遗命,敢以身陪葬,只愿将此书亲手交于郡主,妾之使命完结,定尊诺言,此去也!”
话音未落,噗,有钝器刺入胸腔的声音,很快鲜红的血液像是得了解脱一般激愤的涌现出来。
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狠手的人,要么是真的忠诚,要么就是真的狠辣,不管是哪一种,他们终究算错了这一样,此时的大晋,已然僧多粥少,再冒出个广陵王府,众人惊觉之下,都抬眼扫了敏馨身边的那位年少郎君一眼,蒋家,名正言顺了!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