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械虽说威力颇强,却是有极限的,而修行者的真气以功力而定,技巧变法更非兵械可及。
同时间,白抱石低喝一声,将怀中的白炙光球平推出去,黑白二老功力悉敌,青竹箭和吞云球很难说哪个更强一些,但毫无疑问都是极具威力的法门。
青竹箭无孔不入,能破内家罡气,吞云球靠的却是强大的爆发力,威力比起电光雷也不遑多让。
明钦识得厉害,合拢金翅护住肉身,青竹箭射到金翅上响起金铁交击之声,比火石更胜一筹。
杜芳惜不敢硬接吞云球,展动肉翅腾身而起,吞云球砰訇一声炸裂开来,气劲冲肆掀起强猛的气浪,杜芳惜避闪不及,整个身躯被气浪一撞,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芳惜姐——”
明钦看到杜芳惜有危险,连忙掠飞而起赶上去将她拦腰抱住,金翅横张缓缓稳住身形。
“你怎么样?”
“没事。”
杜芳惜轻咳了两声,玉颊升起一片潮红。
白抱石功力精纯,隐隐还在黑劲节之上,若非有诛天铠防护,吞云球一炸八成得受伤。
“用两仪气。”
明钦抓住杜芳惜的玉手低声说了一句。金谷园高手齐至,两人很难抵挡。惟有两仪气可以一战。
杜芳惜会意的点点头,十指紧握,真气连通,形成一个小周天,浑身气窍散发出淡淡的氤氲,好像龙飞九天,鳞爪半露。
两仪气乃是宇宙生息之力,暗合气吸风云的法门。虽然在夜间,云气稀薄,两人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各自展动一只翅膀,翩飞起舞。
黑白二老一击不中,顿时大感愕然,青竹箭和吞云球是两人的独门绝技,方才又蓄足气力,满以为纵然不能一击必杀,也可予以重创。哪知两人高飞远引,似乎毫发无伤。
“我早说这小子有些邪门,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袁弧和金刚败阵回去,遭到黑劲节的奚落,这次便冷眼旁观,让黑白二老自己动手。四人同为金谷园护法,彼此知根知底,青竹箭和吞云球是二人的撒手锏,袁弧自知难敌,当然他也有一日之长。眼见明钦和杜芳惜并未受伤,不由心头微凛,暗自戒备。
黑劲节冷哼一声,高声道:“看我用青竹箭射他们下来。”
黑劲节心想你俩溜了也罢,徘徊不去那是自己找死,这回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黑劲节催动灵力,袍袖无风自动,指尖青芒闪烁,耳听的一声鸣啸,青色小箭如流星破空,窜入云丛。虽然没有再十箭齐射,速度却更胜一筹。
明钦和杜芳惜隐身在云丛中,周围的云气越来越盛,青竹箭穿入云层响起钉铛一响,也不知射中了没有。
云气包裹的庞然大物飞驰而下,宛若凶禽猛鹫一般,只能看到两只翕张的羽翼。
黑劲节大吃一惊,慌忙催动灵力凝结成竹箭伤人,白抱石嘿然一声,聚起吞云球浑身真气鼓荡,断喝一声推掷上去。
明钦运转生息术,不断吸纳空中的云气,凝聚成勃郁的氤氲,吞云球刚一接近,登时受到生息术的牵引,并未炸裂开来,明钦心知其理,催动灵力将吞云球平推了出去。
白抱石看得目瞪口呆,吞云球是他用自身真气凝结,超出一定距离之后,真气失去操控力便会自行爆炸,他平生对敌无数,还没有遇到过有人能把吞云球推送回来。
吞云球的威力何等了得,比起电光雷也不遑多让,白抱石暗道不好,慌忙闪身躲避。
吞云球滚落下来,砰訇一声炸得云气倒卷,土石惊飞,叛兵的反应远不及金谷园高手,白抱石能发不能收,只顾自己逃命,叛兵顿时成了替罪羊,被吞云球炸得血肉横飞,伤亡惨重。
四大护法见势不妙,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耿赤心躲在人群中,虽被吞云球炸得七荤八素,却没有受伤。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身边的兵卒死得死,逃得逃,已然溃不成军。
“耿赤心,你知死吗?”
杜芳惜看到耿赤心,立时怒从心起,拨开云雾飞驰而下。
耿赤心大吃一惊,一看杜芳惜满面煞气,吓得魂不附体,转身便跑。
杜芳惜冷哼一声,从后赶上,挥起金锏砸到他天灵盖上。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耿赤心脑浆迸裂死得一点声息也无。
常必信刚醒转过来,眼见耿赤心横死当场,咽了口唾沫,又看杜芳惜扭头望来,吓得双膝一软,磕头如捣蒜,“杜姑娘,饶命啊。常某知错了。”
“见利忘义,饶你不得。”
杜芳惜一紧金锏,便要取他性命。
“小人一时糊涂,只因听信了耿赤心的谗言,还望姑娘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常必信见杜芳惜面罩寒霜,不为所动,忙道:“我知道御宗玄的部署,姑娘若能格外开恩,我愿意戴罪立功,收复三关。”
杜芳惜杀了耿赤心,怒气稍减,耿赤心和常必信举兵反叛,牵涉甚大,至少应该交由厉若莘审问之后,再作处置。杀掉耿赤心也未免有些草率。
“那就暂时监下,等厉师妹回师,再惩办不迟。”
明钦和杜芳惜虽有两仪气法门,战力大增。金谷园有四大护法和诸多高手,倘若并力死战,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想不到吞云球一响,四大护法便各自退散,毫无斗志,反而让他们趁机杀了耿赤心,俘虏了常必信。
这两人是叛乱的首领,一死一伤,余下的叛兵顿时不战自乱。
邝氏兄弟率领的各部原本把守三关和城寨,和铁崖大军鏖战多时,损失最重。虽然建制尚在,五部的兵马合到一起还不及耿赤心、常必信一部的力量。他们怕露了底细,兵马仍分头屯驻,离大寨甚远。最近因为筹措粮食的事,邝家兄弟都留在议事堂,却给了耿、常两人一网打尽的机会。
四大护法见耿赤心已死,常必信遭擒,心知大事已去,便飞身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