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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钦有光影化身,他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不过他却有些好奇,马家护卫这么快赶来,不知所为何事。
一干护卫来得颇快,转眼间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为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生得高大威猛,气度不凡。他是马灼的妻兄,也是马峰的舅舅,唤作吕方,乃是一位修行者,甚得马煌兄弟倚重。
马峰逃出小院,正好撞见吕方带人巡逻,他也不傻,早将夜行衣丢弃,生怕梅芳馨向眠鹤告状,忙说有人闯入梅芳馨的居住,自己被打伤之事。
吕方一听有人潜入坞堡,连忙带人赶来查看仔细。
梅芳馨加了件毛氅,推门出来,眸光一转,只见马峰和吕方站在一起,朝着楼上指指点点,不由心生烦恶。
“吕将军,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马家的护卫全都编入马如龙所部,吕方便是他麾下三位将领之一,负责马家的守卫,梅芳馨还是认得的。
吕方抬眼一扫,见窗户果然有残破的痕迹,心知马峰所言不假。
“听说有人潜入坞堡,峰儿还和他交过手。梅姑娘想必是知道的。”
梅芳馨要维护明钦,但是打斗的痕迹抵赖不掉。轻描淡写的道:“我方才多饮了几杯,正在里屋休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觉得奇怪。吕将军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莫非马公子来过我这里?”
马峰自然要在吕方跟前加油添酱,隐去他非礼梅芳馨一节。最好是将梅芳馨和明钦诬为一党,这样一来,梅芳馨说什么都无人相信。
马峰接口道:“本公子刚才在院中散步,发现有金乌教的细作闯入,我一路追踪,见他进了你的房间。莫不是你和金乌教暗中勾结,我正要观察仔细,不慎被你俩发觉,将我打伤,梅芳馨,事实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马峰虽然卑鄙下+流,脑子却还不笨,这话说得丝丝入扣,倒让梅芳馨无法辩驳。
吕方脸色微沉,厉声道:“梅芳馨,总督大人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然包藏祸心,暗中勾结金乌教,待我抓到金乌教的细作,看你还有何话说。给我搜——”
吕方大手一挥,马家护卫如狼似虎,往楼上冲去。
梅芳馨阻拦不住,心中暗暗焦躁,明钦躲在房中,一旦被搜出来,坐实她的罪名是小,怕的是他性命堪忧。
她不知明钦有光影化身,肉眼凡骨很难察觉。众护卫在屋里搜了半晌,自然空无所获,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回禀将军,没找到。”
“饭桶。”
吕方斥骂了一声,“传令下去,有细作潜入,各处加强戒备,不得有误。”
吕方得到消息来得极快,心知细作不可能逃出坞堡。如果梅芳馨真是金乌教的细作,那可就太危险了。
梅芳馨托言性好清静,她这里很少有人来,吕方也有些粗心大意,不料成了她和金乌教细作互通消息的处所。
“给我继续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吕方仍不甘心,其实梅芳馨带来的行李有限,园中虽有多个房间,她也不曾住得,但吕方认定她有暗通金乌教的嫌隙,自然要找出真凭实据来。
马峰见吕方信了他的话,放心不少,他也知吕方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抓到细作固然是好,谁让他多管闲事,搅了自己的好事。而且这个细作说不定真和梅芳馨有些牵连,否则岂能为一不相干之人暴露行藏?
想到这里,马峰也觉得自己歪打正着,没准是大功一件。如若抓他不到,那是死无对证,梅芳馨暗通金乌教的嫌隙更是洗脱不掉。
“舅舅,如果找不到证据怎么办?是不是把梅芳馨抓去审问?”
“这事得请示家主和总督大人。梅芳馨毕竟是总督大人的故交。”
眠鹤和梅芳馨的事迹早已广为人知,除非眠鹤也是金乌教的人,否则吕方也不敢自行处置梅芳馨。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之声,慎玉和马如龙联袂而来。两人蒙眠鹤相召,一起回来议事,结束之后正想回去歇息,慎玉听到动静,招呼马如龙一起赶了过来。
马如龙发现吕方正带人搜查梅芳馨的住所,不禁大吃一惊,“吕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方朝两人行了一礼,他和马如龙虽有亲戚关系,军中无私情,马如龙是右元帅,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见过两位元帅。今晚有细作潜入,梅芳馨有暗通金乌教的嫌隙,末将得知消息,特地带人前来搜查。”
“吕将军,我看你是弄错了吧。梅大家是总督大人的座上客,岂会和金乌教有牵连?”
马如龙摇头不信,他对梅芳馨的才名也非常仰慕,梅芳馨不但和眠鹤私交甚笃,和马煌、池昀也有来往。无论如何,马如龙也不相信她是金乌教的人。
马峰插口道:“堂哥,前总督苍鹰都能投靠金乌教,区区一个梅芳馨又算得了什么。细作进入梅芳馨的房间,两人密语多时,这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
吕方也道:“这些年金乌教无孔不入,他们能一夜之间攻下海市城,总督府必有内奸。梅芳馨嫌隙很大。”
金乌教号称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确实很得一般贫民的拥护和同情。罗刹朝廷税法严苛,对外又穷兵黩武,百姓憔悴于虐政,由来已久。墙倒众人推,顺教并不奇怪。
“吕将军,梅大家是我们马家的客人,凡事要讲证据,我不能听信你们一面之辞,慎元帅也在,这事需得禀明总督大人,再下结论不迟。”
马如龙眉头大皱,他熟知马峰的为人,对他的话不是十分相信。况且慎玉是眠鹤新近提拔的左元帅,和眠鹤、梅芳馨俱有交情。她得以参加圣女决选,还是梅芳馨帮忙说话,劝说眠鹤修改规则,自不会容许梅芳馨受欺。
慎玉飞身上楼,走到梅芳馨身边,打了个哈欠,轻笑道:“怎么回事?”
梅芳馨叹了口气,马峰的行为固然可鄙,现在揭穿他已经没什么用处,反于自己清名有损。
“你也觉得我是金乌教的人?”
慎玉怔了一怔,失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我可说不准。马峰说有细作潜入你的房间,还和你密谈良久,这话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