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在心里快速地计较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商人,而在工作上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绅士有礼,幽默风趣,甚至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只有深刻地接近他,了解他,并且得到他同等感情的人才会知道,他吊儿郎当是真的,冷漠无情是真的,唯利是图,也是真的。
他本就是涉及着多个领域,有着多面性情的男人,他所处的环境需要他做出哪种反应,他就会露出自己的哪一面性情,他受过说得上严厉的良好家教,也承受过残忍多变的最黑暗的欲望,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早就学会了流着血微笑,学会了用不同的方法掩护自己,可以说所有人面对的都是真实的他,所有人面对的也都是表面的他。
待在医院的走廊里,他尽量将所有的事情用短信的方法处理,实在太过复杂的,他也会尽量压低声音,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不得不说这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虽然他身边的人并不多。
处理掉最后一天讯息,手机电量已经即将耗完,他瘫到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医院白色瓷砖的地面,渐渐传来了皮鞋的踢踏声,江仄的头依旧靠在椅子后背的上沿上,听到声音只是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就继续看着前面的墙壁,在公司装模作样用的眼镜早就在来之前扔到了桌上,此时就算还是穿着西装,但是瘫倒的姿势也实在和总裁关系不大。
“你来做什么?”江仄冷声向来人问道。
季钟廷一只手里拿着一束花,里面精心地插着百合雏菊,还有几朵香槟玫瑰,另一只手插在裤兜,微笑道:“我记得你朋友今天结婚来着?”
“跟你有关系吗?”江仄不屑道,他现在实在是没精力跟这个男人虚与委蛇,反问之后过一会儿才又歪头看向季钟廷嘲讽道:“不对,是跟你有关系来着,因为你,婚礼办不下去了嘛。”
“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办下去才对吧?”季钟廷笑容不改。
这个婚礼是个圈套,针对关琪的圈套,就赌关琪,有多么迫切地想向安策和Demon复仇的圈套,他们之前小小的动作,根本不可能彻底破坏安策和Demon之间的关系。仗着安策因为亲人受伤思绪混乱瞒一时还可以,想要瞒太久的话。就像江仄之前说的,如果这也可以的话,他真的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攻击错人了。
但是就算是个圈套,也是给关琪的圈套,而不是自己的,他又何必麻烦自己去提醒她,救她呢?这点心思都没有,他也不觉得继续将关琪保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用了。
“不想办?老子的钱是白扔给婚庆公司的吗?”江仄丝毫不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连“老子”这种自称都用了出来,说罢更是像在跟白痴说话似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没有总裁的风度,甚至数落道:“你也真是的,那么好看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他显然是知道季钟廷的算计的。
季钟廷有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又是笑着道:“几天不见,你的演技倒是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