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文被医生的话语吊起恐惧的情绪,双手紧紧握着,用力之猛似乎连指甲都陷入肉里。
但这些恐惧是医生给的吗?
并不是。
就像袁长文自己明白的那样,没人可以带给你任何情绪,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产生情绪。
男人,这两个字如同“母亲”、“父爱”、“家庭”这些词语。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它本身就包含了数以万计的定义。
最极端的情况,为什么被戴绿帽子会如此难受?
抛开,“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怎么可能不愤怒难受”,这种毫无意义的反问。
究竟是什么让整件事情,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就算再大度的男人,遇见被绿的事实,也会一阵窝火。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老婆不能、不允许、也不应该跟别的男人上床。”
这个定义如此牢固,深入人心。有了这个定义,当绿帽事件发生时,自然会与现实产生强烈的冲突。
那么,又是什么造就了这个定义呢?
责任?公约?道德?夫妻之间的潜意识协议?
我们结婚啦,所以男方不能出轨,女方也不能出墙,如有违反,那么我们就会吵架、打骂、甚至离婚。
若是没有这些原则性错误,我们还可以好好谈。
这个,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打着“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旗号,是不是潜台词在说,“我亏本了,你没有达到我预期的要求,我付出这么多你也必须付出这么多。”
受伤的那方,开始愤怒开始举例,“自己怎么怎么包容,自己如何如何迁就,对方的要求自己明明做不到,但依旧努力答应想要满足……”
看似想要平等,实则是想要控制对方。
为什么想要控制对方?
因为自卑,因为自己恐惧。
恐惧对方不会一直爱自己,恐惧对方会更改爱慕对象,所以安排一系列法律法规以及社会道德。
用这些东西来制止对方的行为,将两人内心的恐惧涂上一层保护膜。
似乎有了法律的保护,就可以安心许多。
但不管怎样,终究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会有恐惧呢?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世界太现实,充满敌意。”
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努力,就没法成功,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
再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做出些成绩,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最核心的定义,“我必须跟别人不一样!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如果没有事情做,如何体现我的人生!”
袁长文发现自己内心是恐惧的化身,恐惧自己泯然众人,恐惧没有人关注自己。
就算是那些悠然见南山的隐士,在隐修的过程中,也会谈论天下大事,仿佛自己才是最懂天下的人。
或者现在那些田园生活者,也是期盼别人的赞誉,“你看,他们为了梦想,放弃了所谓的工作,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珍惜时间不浪费年华。”
哪怕说着“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可以不在意吗?
如果真的不在意,还需要强调么?
说出来的深层含义,就是“我是一个特别的人,你们都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就如同每次入厕一样,谁会强调自己每次都进男厕或女厕呢?
一想到自己会在这个社会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袁长文就浑身颤抖被强烈的恐惧包围。
所以,自己就是背负着这些恐惧前行?!
在结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爱对方,最后竟然变成互相交易。
“你如果不能这样,那我还找你干嘛?!”
这句话,仿佛成了夫妻之间较为常见的抱怨。
男人,在家庭中,似乎天然的就应该承担重任。如果只是一个家庭煮夫,想来或多或少都要被别人鄙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