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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春的身形晃了晃,勉强笑道:“那大兄更是要考明经,这样才能娶名门闺秀。
如言姐姐,我之前在一次宴上听说过,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据说许多公子都心悦于她呢。”
贺知书见心上人被夸,也如有荣焉,“这并非小事,某得先回去同父亲商议一下。”
贺智春胡乱的点了头,并非她喜欢多管闲事,连大兄心悦什么样的女子,都要多加干涉。
而是上辈子,贺余就是因为牵扯到了河东柳氏案中,被罢官了。
原本是要下狱流放的,崔九费了大气力,才堪堪保住了他。
那时候她初为崔氏妇,后来便只收到了贺知易的来信,说父亲一切皆好,他们举家回了米花村,做个田舍翁也别有一番乐趣。
再后来,便甚少收到消息了。
毕竟岳州与清河相隔甚远。
而在他们府中丝毫不起眼的柳姨娘,正是贺余涉案的直接证据,因为她正是河东柳氏的分支,襄阳柳氏女。
上辈子她只觉得,贺余气运不佳,柳姨娘在外头胡作非为,才牵连了他。
直到整个河东柳氏案爆发了,她才听得崔九的母亲感叹:“你父亲已在局中,无可挽回了。”
岳州并非什么名胜之地,河东柳氏嫡女为何会来此地的道观,又恰好与贺知书情投意合?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柳姨娘出身不凡,为何好端端的,她要来给一个小官做妾呢?
贺余的身上,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柳家姐姐说若是大兄做了官,便能上门去提亲么?”
贺知书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适才被自己扔到湖中的香囊,一下子焦急起来,就想往水里头跳,贺知春却一把拦住了他,“大兄,这香囊早顺着水流走了,不如我回去让知秋再替你绣一个,海棠抱春的花样子,放心我记得一清二楚的,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
贺知书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贺知春只瞟了一眼就记住了整个图样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因为他自己个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不得变通,若是去考明经,他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贺知书心中有了成算,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待贺知春也不再黑着脸,拍了拍她的头,说到:“走吧,大兄带你去吃朝食,书院附近新开了一家食肆,叫知味记,颇为美味。”
贺知春一听到知味记,回过神来,是了,她才八岁,离到出嫁的年纪还久着呢!
现在着急也着急不来,而且万一真是她大兄玉树临风……
她想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贺知书,摇了摇头,比那些名士实在是差得远了。
贺知书有些莫名其妙的,“你不想去吃?这不能呀,阿俏有不想吃东西的时候么?”
“开始光顾着追你,我的凉粉才吃了一半,搁在牛婶那儿呢,我得去吃完了它。
你这顿知味记,待父亲同意你考明经,再来请我吧。”
贺知书看着一路跑走的贺知春,笑着摇了摇头,“阿俏还是个孩子呀。”
贺知春却是没有回到牛婶那儿,而是在巷子口转了个弯儿,悄悄地去了知味记的附近,寻了棵大树快速的爬了上去,坐在了树枝桠上,望着知味记门口排着的长长的队,心中十分地满足。
前世她在崔氏内宅中,闲得无事便做各种好吃的,可是做得再好吃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寥寥几人能吃罢了。
第一日只得了两贯钱,那是因为知味记还没有什么名气,等过了些日子,它已经成了岳州名吃之后,一个月便真得能赚百八十贯了,要知道,炒菜这种烹饪方法,如今整个大庆,可只有贺知春一人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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