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虫儿警惕地坐直身子,可是莫名其妙,自己的皮肉虽痛,可是她的骨骼更是无端酥麻,完全瘫软在地上。
“你身上的血有问题,你不知道吗?”
傲狠正真的面目,在巨火阑珊中,格外刺目。
虫儿听他如此谈及自己的血,心里又可笑,又可悲。根本无须他赘言,但凡几年内自己遇见过的,十只雪妖,翱炽,鬼谷女……
还有一个独孤斩月。
他们之中哪一个不在觊觎她通体的药血,他们哪一个不想独占她身子里流淌的宝贝。
虫儿知道她的生命如果不停止,恐怕还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着来算计自己。
青芜教训得极是,这世间只有她可以保护自己,死守自己的秘密。
回想药奴处心积虑偏要知道自己是不是雪若,想她可能主动去出卖自己吗?
胃痛长了犄角似得钻进心肺,腹内的血液似是要逆行全身,因为找不见宣泄的出口,一浪高于一浪,攻击虫儿的各个血道,她的躯体抑制不住得抽搐起来。
撇开傲狠的问题,另问道“女子的桃花癸水来了,会死人吗?”
自从来了月.幸,虫儿的身子完全异于平常。
“你问我,不如问他”傲狠凭临着火焰的热晕,迢迢一望。
端木云从烈火弥漫的灰烬里踱步而出,脸上挂着喇叭花一般的笑容。
仿若一朵僵死的白色喇叭花,被火色渡染了狷红。
“端木云……你怎么来了?”虫儿悄挪一下身子,结果骨头缝里塞进凉气一般,每根骨头断然离衔。
“我来看看,虫儿姑娘你的毒发作了没?”
“我的毒?”这该让虫儿怎么解释。
“姑娘是不是先腹痛难忍,再胃痛钻心,最后再百骨失觉,现在痛不欲生啊?”
“你怎么……知道?”
虫儿看他神气悠然站在离自己不远处,根本不像被毒物折磨过的模样。
“因为……我给你下的毒……”端木云的脸,轰然崩塌的高墙,扭曲作可怖的鬼面具,白腻腻地涂抹在脸骨之外。
他一字一顿道“我给你下的毒,算算时辰,应该才刚刚开始发作。”
“你……给我……下毒?”从头至尾,难道不是只有自己在戏耍他?
“对了……”端木云神色剧变,唯独如他的笑不变,挂在眉头,挂在眼角,挂在嘴唇。
但他的肉没有笑。
“我给你吃的蜘蛛,有毒……”
“我给你吃的野菜,有毒……”
端木云鬼笑着竖起双手小指,那弯弯瑜瑜的长甲缝,天然藏匿毒粉的器皿,只需蜡封便可隐藏数枚见血封喉的毒丸。
“我叫你捉得紫尾魅鼠,听说也剧毒无比哦……”
“紫尾魅鼠?不是火鼠吗?”
“哈哈哈哈,你自己不是都说了火鼠长于南荒之地,这种阴气十足的山谷,肯定是孕育紫尾魅鼠的绝佳场所了!”
难怪他处处打断自己的思路。
“你这混蛋!”虫儿使劲一扑他,手腕与手掌间的血窟窿,本来血浆已渐停,奇怪虫儿一乱手脚,那些血穴突然凝烧起一簇紫火,毒火将血渍烧个干净后,竟然往烂肉里烧。